名案

扁鹊心书¹⁰⁵

一人脾气虚，致积气留于胁下，两肋常如流水，多服草神丹而愈。脾虚致积，当用温行，水流胁下，更仗温化。　（老人两胁痛）

卫生宝鉴¹⁰⁶

客有病痞者，积于其中，伏而不得下，自外至者捍而不得纳，从医而问之，曰：非下之不可。归而饮其药，既饮而暴下，不终日而向之伏者散而无余，向之捍者柔而不支，焦膈导达，呼吸开利，快然若未始有疾者。不数日痞复作，投以故药，其快然也亦如初。自是不逾月，而痞五作而五下，每下辄愈，然客之气，一语而三引，体不劳而汗，股不步而栗，肤革无所耗于前，而其中柔然莫知其所来，嗟夫！心痞非下不可已，予从而下之，术未爽也，茶然独何如？闻楚之南有良医焉，往而问之，医叹曰：子无怪是苶然^①者也，凡子之术固而是苶然也。坐，吾语汝：且天下之理，有甚快于吾心者，其末必有伤。求无伤于终者，则初无望其快于吾心。夫阴伏而阳蓄，气与血不运而为痞，横乎子之胸中者，其累大矣。击而去之，不须臾而除甚大之累，和平之物，不能为也，必将击搏震挠而后可。夫人之和气，冲然而甚微，汩乎其易危，击搏震挠之功未成，而子之和盖已病矣。由是观之，则子之痞凡一快者，子之和一伤矣。不终月而快者五，子之和平之气不既索乎？故体不劳而汗，股不步而栗，苶然如不可终日也。且将去子之痞而无害于和也。子归燕居三月，而后与之药可为也。客归三月，斋戒而复请之。医曰：子之气少复矣。取药而授之曰：服之，三月而疾少平，又三月而少康，终年而复常，且饮药不得亟进。客归而行其说。然其初使人满然而迟之，盖三投药而三反之也。然日不见其所攻之效，久较则月异而时不同，盖终岁而疾平。客谒医，再拜而谢之，坐而问其故。医曰：是医国之说也。岂特医之于疾哉？子独不见秦之治民乎？悍而不听分，堕而不勤事，放而不畏法。令之不听，治之不变，则秦之民尝痞矣。商君见其痞也，厉以刑法，威而斩伐，悍厉猛鸷，不贷毫发，痛划而力锄之。于是乎秦之政如建瓴，流通四达，无敢或拒，而秦之痞尝一快矣。自孝公以至二世也，凡几痞而几快矣，顽者已圮^①，强者已柔，而秦之民无欢心矣。《史记·商公传》：孝公用卫鞅欲变法。孝公曰：善，卒定变法之令：令民为什五而相守，司连坐。不告奸者腰斩，告奸者与斩敌首同赏，匿奸者与降敌同罚。故猛政一快者，欢心一亡，积快而不已，而秦之四支枵然，徒具其物而已，民心日离而君孤立于上，故匹夫大呼，不终日而百疾皆起。秦欲运其手足肩膂，而漠然不我应，故秦之已者，是好为快者之过也。昔者先王之民，其初亦尝痞矣。先王岂不知砉然击去之以为速也？惟其有伤于终也，故不敢求快于吾心，优柔而抚存之，教以仁义，导以礼乐，阴解其乱而除去其滞。旁视而满然有之矣，然月计之，岁察之，前岁之俗，非今岁之俗也，不击不搏，无所忤逆，是以日去其戾气而不婴其欢心。于是政成教达，安乐久而无后患矣。是以三代之治，皆更数圣人，历数百年，而后俗成。则予之药终年而愈疾，盖无足怪也。故曰天下之理，有快于吾心者，其末也必有伤。求无伤于其终，则初无望其快吾心。虽然，岂独于治天下哉？客再拜而记其说。（卷十三·烦躁门·药戒）

①　苶（nié）然：形容衰落不振。

①　圮（pǐ）：毁灭，断绝。

真定总管董公长孙，年十一岁，病癖积。左胁下硬如覆手，肚大青筋，发热肌热，咳嗽自汗，日晡尤甚，牙疳臭恶，宣露出血，四肢困倦，饮食减少。病甚危笃，召太医刘仲安先生治之，约百日可愈。先与沉香海金沙丸一服，下秽物两三行。次日，合塌气丸服之。十日，复以沉香海金沙丸再利之。又令服塌气丸，如此互换，服至月余，其癖减半，未及百日良愈。近年多有此疾，服此愈之者多，录之以救将来之病者也。

塌气丸：治中满下虚，单腹胀满虚损者。

陈皮　萝卜子炒。各半两　木香　胡椒各三钱　草豆蔻去皮　青皮各三钱　蝎梢去毒，二钱半

上为末，糊丸如桐子大，每服三十丸，米饮下，食后，日三服。白粥百日，重者一年。小儿丸如麻子大，桑白皮汤下十丸，日三服。大人丸如桐子大，每服四十丸。如阴囊洪肿冰冷，用沧盐、干姜、白面为末各三钱，水和膏子摊纸上，涂阴囊上。（卷十九·小儿门·癖积治验）

真定王君用，年一十九岁，病积，脐左连胁如覆杯，腹胀如鼓，多青络脉，喘不能卧。时值暑雨，加之自利完谷，日晡潮热，夜有盗汗，以危急来求。予往视之，脉得浮数，按之有力，谓病家曰：凡治积非有毒之剂攻之则不可，今脉虚弱如此，岂敢以常法治之？遂投分渗益胃之剂，数服而清便自调。杂以升降阴阳，进食和气，而腹大减，胃气稍平，间以削之，不月余良愈。先师尝曰：洁古老人有云，养正积自除，犹之满坐皆君子，纵有一小人，自无容地而出。今令真气实，胃气强，积自消矣。洁古之言，岂欺我哉？《内经》云：大积大聚，衰其大半而止。满实中有积气，大毒之剂尚不可过，况虚中有积者乎？此亦治积之一端也。邪正虚实，宜精审焉。（卷十四·腹中积聚·养正积自除）

外科心法¹⁰⁷

黄恭人，腹内一块，不时作痛，痛则人事不知，良久方苏，诸药不应。诊其脉沉细，则非疮毒。刘河间云：失笑散治疝气，及妇人血气痛欲死，并效。与一服，痛去六七，再而平。此药治产后心痛、腹绞痛及儿枕痛，尤妙。（腹痛）

名医类案

汾州王氏得病，右胁有声如虾蟆，常欲手按之，不则有声，声相接，群医莫能辨。诣留阳山人赵峦诊之，赵曰：此因惊气入于脏腑，不治而成疾，故常作声。王氏曰：因边水行次有大虾蟆，跃高数尺，蓦作一声，忽惊叫，便觉右胁牵痛，自后作声尚似虾蟆也，久未瘥。峦乃诊王氏脉，有关脉伏结。结，积病也，故正作积病治，用六神丹，泄下青涎类虾蟆之衣，遂瘥。《名医录》。　（癥瘕）

一人年六十，素好酒，因暑忽足冷过膝，上脘有块如拳，引胁痛，不可眠，食减不渴。已服生料五积散三帖，脉沉涩数小而右甚，便赤。用大承气汤，大黄减半而熟炒，加黄连、芍药、川芎、干葛、甘草，作汤，以栝蒌仁、半夏、黄连、贝母为丸，吞之，至二十帖，足冷退，块减半，遂止药，半月而愈。（积块）

一人茶癖，用石膏、黄芩、升麻为末，砂糖水调服，愈。

一人年近三十，旧因饱食牛肉豆腐，患呕吐，即次饮食不节，左胁下生块，渐大如掌，痛发则见，痛止则伏。其人性急，脉弦数，块上不可按，按之愈痛，时吐酸苦水。或作肾气治。朱曰：非也。此足太阴有食积与湿痰。遂投烧荔枝核二枚，炒山栀五枚去皮，炒枳核十五枚去壳，山楂九枚，炒茱萸九枚，人参一钱，细研，取急流水一盏煎沸，入生姜汁令辣，食前通酒热服，与六帖，吐二帖，服四帖。与此药且止其痛，却与消块药，用半夏末六钱，皂角六个，黄连半两炒，石碱二钱，另研，上以皂角水煮取汁，拌半夏末，晒干，同为末，以糖球膏为丸胡椒大，每服百丸，姜汤下，数日愈。

一人正月发痧，因此有块在脐边，或举发，起则痛，伏则不痛，有时自隐痛。自灸脐中。脉甚弦，右手伏，重按则略数。此蕴热，因春欲汗解，而气弱不能自发为汗，复郁，又因食不节，热挟食，所以成块。宜以保和丸二十、温中丸二十、抑青丸二十，白术木通三棱汤下之。

一妇死血、食积、痰饮成块在胁，动作雷鸣，嘈杂眩晕，身热时作时止。以台芎、山栀炒、三棱、莪术，并醋煮，桃仁去皮尖、青皮、麦皮面各五钱，黄连一两，半用吴萸炒，半用益智炒，去萸、益不用。山楂、香附各一两，萝卜子一两半，炊饼丸服。（积块）

刘仲安治真定总兵董公之孙，年二十余，病癖积，左胁下硬如覆手，肚大青筋，发热肌热，咳嗽自汗，日晡尤甚，牙疳臭恶，宣露出血，四肢困倦，饮食减少，病甚危。刘先以沉香二钱，海金沙、轻粉各一钱，牵牛末一两，为末，研独头蒜如泥，丸如桐子大，名曰沉香海金沙丸，每服五十丸，煎灯草汤送下，下秽物两三行。次日以陈皮、萝卜子炒各半两，木香、胡椒、草豆蔻去皮、青皮各三钱，蝎梢去毒二钱半，为末，糊丸梧子大，每服米饮下三十丸，名曰塌气丸。服之十日，复以沉香海金沙丸再利之，又令服塌气丸，如此互换，服至月余，其癖减半，百日良愈。（积块）

一兵官食粉多成积，师以积气丸、杏仁相半，细研，为丸五丸，熟水下，数服愈。今厨家索粉与掉粉，不得近杏仁，近之则烂，可征也。（积块）

证治准绳

张戴人过谯，遇一卒，说出妻事。戴人问其故，答曰：吾妇为室女时，心下有冷积如覆杯，按之如水声，以热手熨之如冰，娶来已十五年矣，恐断我嗣，是故弃之。戴人曰：公勿黜^①也，如用吾药，病可除，孕可得。卒从之。戴人诊其脉，沉而迟，尺脉洪大而有力，非无子之候也，可不逾年而孕。其良人笑曰：试之。先以三圣散吐涎一斗，心下平软，次服白术调中汤、五苓散，后以四物汤和之，不再月气血合度，数月而娠二子。戴人尝曰：用吾此法，无不妇。此言不诬。三圣散用防风、瓜蒂各三两，藜芦一两，为粗末，以齑汁煎服。制煎法，详见《儒门事亲》。白术调中汤用白术、茯苓、泽泻、橘红各半两，甘草一两，干姜、官桂、砂仁、藿香各二钱半，为末，白汤化蜜调服二钱，无时。五苓散见伤寒渴门。　（女科·卷之三·杂证门下·积聚癥瘕）

①　黜（chù）：罢免。

阳夏张主簿之妻，病肥气，初如酒杯大，发寒热十五余年，后因性急悲感，病益甚，惟心下三指许无病，满腹如石片，不能坐卧，针灸匝矣，徒劳人耳。乃邀戴人诊之曰：此肥气也。得之季夏戊己日，在左胁下如覆杯，久不愈，令人发痎疟。以瓜蒂散吐之鱼腥黄涎约一二缶，至夜继用舟车丸、通经散投之，五更黄涎脓水相半五六行，凡有积处皆觉痛，后用白术散、当归散和血流经之药，如斯涌泄，凡三四次方愈。瓜蒂散、舟车丸，方见杂病伤食、痰饮二门。通经散用橘红、当归、甘遂，以面包不令透水，煮百余沸，用冷水浸过，去面晒干，三味各等分为细未，每服三钱，临卧温淡酒调下。白术散：白术、黄芩、当归各等分为末，每服二三钱，水煎，食前服。当归散：当归、杜蒺藜等分为末，米饮调服，食前。此吐下兼施，且甘遂等逐水太峻，用者审之。　（女科·卷之三·杂证门下·积聚癥瘕）

一妇人内热作渴，饮食少思，腹内初如鸡卵，渐大四寸许，经水三月一至，肢体消瘦，齿颊似疮，脉洪数而虚，左关尤甚。此肝脾郁结之证，外贴阿魏膏，午前用补中益气汤杂病伤劳倦，午后用加味归脾汤即归脾加山栀、丹皮，两月许，肝火稍退，脾土少健，午前补中益气下六味丸杂病虚劳，午后逍遥散调经下归脾丸，又月余，日用芦荟丸本门之末二服，空心以逍遥散下，日晡以归脾汤下。喜其谨疾，调理年余而愈。（女科·卷之三·杂证门下·积聚癥瘕）

一妇人腹内一块，不时上攻，或作痛有声，或吞酸痞闷，月经不调，小便不利，二年余矣，面色青黄。余以为肝脾气滞，以六君加芎、归、柴胡、炒连、木香、吴茱各少许，二剂，却与归脾汤送下芦荟丸。三月余，肝脾和而诸证退，又与调中益气汤加茯苓、牡丹皮，中气健而经自调。（女科·卷之三·杂证门下·积聚癥瘕）

一妇人性多郁善怒，勤于女工，小腹内结一块，或作痛，或痞闷，月经不调，恪服伐肝之剂，内热寒热，胸膈不利，饮食不甘，形体日瘦，牙龈蚀烂。此脾土不能生肺金，肺金不能生肾水，肾水不能生肝木，当滋化源。用补中益气汤、六味丸，至仲春而愈。

一妇人经候过期，发热倦怠，或用四物、黄连之类，反两月一度，且少而成块；又用峻药通之，两目如帛所蔽。余曰：脾为诸阴之首，目为血脉之宗，此脾伤五脏皆为失所，不能归于目也。遂用补中益气、《济生》归脾二汤，专主脾胃，年余而愈。

松江太守何恭人，性善怒，腹结一块，年余上腭蚀透，血气虚极，时季冬，肝脉洪数，按之弦紧。或用伐肝木、清胃火之药。余曰：真气虚而邪气实也，恐伐肝木至春不能发生耳。用八珍汤以生气血，用地黄丸以滋肾水，肝脉顿退。因大怒耳内出血，肝脉仍大，烦热作渴，此无根之火也。仍以前药加肉桂二剂，脉敛热退。复因大怒，果卒于季冬辛巳日，乃金克木故也。（女科·卷之三·杂证门下·积聚癥瘕）

寿世保元

一戴雷门夫人，年近三旬，患腹左有一大块，坚硬如石。有时作痛，肚腹膨闷。经水不调或前或后，或多或少，或闭而不通，白带频下，夜间发热，脉急数。予以千金化铁丸。

当归酒炒，一两半　白芍酒炒，一两半　川芎七钱　怀生地酒洗，一两半　白术去芦炒，一两半　白茯苓去皮，一两　陈皮去白，一两　青皮七钱半　半夏姜汁炒，一两　枳实麸炒，七钱五分　木香炒，七钱五分　香附炒，一两　槟榔五钱　萝卜子炒，五钱　三棱炒，五钱　红花五钱　干漆炒令烟尽，五钱　桃仁去皮尖，五钱　莪术醋炒，一两五钱　硇砂为末，瓷器内煨过，五钱　琥珀五钱

上为细末，醋打面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三钱，白汤送下。早晚各进一服，服尽药，其块潜消，经水即调，而后孕生一女也。（卷三·积聚）

陆氏三世医验¹⁰⁸

养正胜邪治验二六

梅先之，年二十五岁，右胁间患一块，用棱术等药峻剂攻之年余，遂饮食减半，且飧泄潮热盗汗，而块反觉日大。予诊其脉，左浮而数，右沉而弦。予曰：浮数者，血虚有火也，应热与汗；沉弦者，木气乘脾也，应泄与块。先之欲急去其块。予曰：块久未尝为患，因峻攻正气致虚，所以邪气反盛。今只宜先培元气，俟泄止汗收食进，次养血以退热，血气充足后，议消导其块。若攻补兼施，未必获效，至纯用攻击，尤非所宜。因用人参、黄芪、白术、茯苓、枣仁、炙草、豆蔻、木香、白芍药、姜、枣，煎服数剂，泄减，胃气稍开。至二十剂，大便结实，饮食觉有味，病初盗汗，合眼即出而且多，今但间作而甚少，潮热亦不常发矣。块不见进退，而汗与热未能全止。改用清气养荣汤，加人参、白术之半，又药二十剂，后间以消痞丸投之，或二日一服，或五日一服，调理三月而块始消大半。因止消痞丸，纯以补养气血之药投之，半年而块无踪迹矣。

陆闇生曰：但言患块而不言作痛作胀，块未为祟，乃峻攻之，以致元气削乏，泄汗交作，亦危矣，而犹欲攻块，抑何不知轻重缓急也。先生始用益气，继兼养血，正洁古所谓满座皆君子，使小人无所容地之法也。迨气血充盈，而消块不必求其尽，又《内经》所谓大积大聚，衰其大半而止之法也。后只培养元气，血块自然失去，盖正胜而邪自却也。（卷之三）

块因补消治验三二

费台简令堂，年五十余岁，原因多产，七情欠调，本元微弱，痰中见血咳嗽等症不时发作。今患胸膈痞满，饮食少思，心下有块如桃，按之微痛，头面四肢浮肿，痰出稠腻，症甚可虑，所可喜者，不发热，不作泄，夜卧常安，小水不利耳。其脉左手浮弦而关更甚，右手沉细而关则带滑。此肝木有余，脾血不足之候也。脾血不足，则失其健运之常，故饮食不思而痰聚成块，血虚则火旺气郁，故胸膈痞满而四肢浮肿。第以四物汤养血，则以滞益滞；以二陈消痰，则脾血益虚；以栀连清火，则脾虚恐不任寒凉；以辛温理中，恐燥湿不宜咳嗽。为今之计，合当疏肝助脾，调气养血，则火降郁开，而痰自消。用调气养荣汤加陈皮、前胡，佐茯苓消痰止嗽；青皮、香附，佐白豆蔻疏肝宽膈。总之气得流走，则血自津润。数剂之后，用润字丸间服，每次五分。疗治十日，嗽减食进，块已小其半。第^①饮食无味，胸膈不甚舒畅，改用六君子加养血调气药。盖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壮者气行则愈，怯者着而成病。此后纯以补为主，而间用调气治嗽之品调理，前后约五十日，诸症始得尽痊。

①　第：但。

陆闇生曰：先生治块之法，或先益气，或先养血，而后以消痞之药间服之，总视气血亏盈以为调治之，先后未尝纯用攻伐意，以气血皆旺，邪无容聚，即已聚自可复散，无俟峻削，反伤元气也。（卷之三）

冰壑老人医案¹⁰⁹

薛贞宇，冬月寓杭，春半而归，天寒肾王，患奔豚，医两月不识人，清食日减。薛，石婿也。石氏闻其将亡，欲集赙絮来。先生笑曰：此症鸣而上，少顷鸣而下否？薛曰：然。先生曰：二剂愈。薛笑曰：君神仙耶？先生投以五苓，去术加桂，果愈。长浜徐某，亦患此，草医以凉药杂投而殂^②。

②　殂（cú）：死亡。

幼科医验¹¹⁰

一儿，向以脾胃受伤，积聚内起，致腹大胀满，渐至饮食、步履俱废。医以补中、行湿、利水治之，半年余不效。余视之，脉沉小而实，腹坚实有形，乃积滞胶固，与单腹胀又属两途。拟攻积除坚，间服补脾开胃，攻补两施，始得寻愈。今交春肝木得令，不饥食减，肠胃传化失职，恐前症复萌，取丸剂以缓攻为宜，仿古法之所有，非杜撰也。

黄连　陈皮　香附　山楂肉　焦麦芽　神曲　厚朴　青皮　莱菔子　焦白术　白芍　胆草

水泛为丸。

一儿，腹痛有形如癖，脉沉细，独肝部洪而急。乃伤于怒气而得之。怒则气逆，致六腑浊滞而为聚。服消积之剂，脉见虚象，是虚中挟滞，不宜纯用攻坚之剂。

陈皮　青皮　人参　云茯苓　法半夏　柴胡　当归　白芍　川抚芎　粉甘草

蜜丸。

一儿，痢后时常寒热腹痛，十指忽肿而无痛苦，左胁下如覆杯，往来攻痛，气逆作喘。此肺之积也，名为息贲。

苏子　桑皮　山楂　细青皮　甜葶苈　法夏　陈皮　厚朴

一儿，面色不荣，眼白飞青，乃肺金不足而然。当大培脾土以生金，则肺家之积自除。

黄芪　白术　茯苓　当归身　白芍药　楂肉　麦芽　陈皮　淮山药　薏苡米　炙草

上为细末，神曲浆糊丸，每服二钱，黄米汤调服。

一儿，痘后两月，因伤食太过，致身热不已，胸腹胀满，乃气滞郁热，六腑为聚，议用和剂。

陈皮　楂肉　川黄连　云茯苓　甘草　知母　柴胡　青防风

寓意草¹¹¹

论顾鸣仲痞块锢疾根源及治法

顾鸣仲有腹疾近三十年，朝宽暮急，每一大发，腹胀十余日方减。食湿面及房劳，其应如响，腹左隐隐微高，鼓呼吸触之，汩汩有声。以痞块法治之，内攻外帖，究莫能疗。余为悬内照之鉴，先与明之，后乃治之。人身五积六聚之症，心肝脾肺肾之邪，结于腹之上下左右，及当脐之中者，皆高如覆盂者也。胆、胃、大小肠、膀胱、命门之邪，各结于其本位，不甚形见者也。此症乃肾藏之阴气，聚于膀胱之阳经，有似于痞块耳。何以知之？肾有两窍，左肾之窍，从前通膀胱，右肾之窍，从后通命门。邪结于腹之左畔，即左肾与膀胱为之主也。六腑惟胆无输泻，其五腑受五脏浊气传入，不能久留，即为输泻者也。今肾邪传于膀胱，膀胱溺其输泻之职，旧邪未行，新邪踵^①至，势必以渐透入膜原，如革囊裹物者然。《经》曰：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然则肾气久聚不出，岂非膀胱之失其运化乎？夫人一围之腹，大小肠、膀胱俱居其中，而胞又居膀胱之中，惟其不久留输泻，是以宽乎若有余地。今肾之气，不自收摄，悉输膀胱，膀胱蓄而不泻，有同胆腑之清净无为，其能理乎？宜其胀也，有与生俱焉者矣！《经》曰：肾病者善胀。尻^②以代踵，脊以代头。倘膀胱能司其输泻，何致若此之极耶？又曰：巨阳引精者三日。太阳膀胱经，吸引精气者，其胀止于三日。此之为胀，且数十年之久，其吸引之权安在哉！治法补肾水而致充足，则精气深藏，而膀胱之胀自消。补膀胱而令气旺，则肾邪不蓄，而输化之机自裕。所以然者，以肾不补不能藏，膀胱不补不能泻。然补肾易而补膀胱则难。以本草诸药，多泻少补也。《经》于膀胱之予不足者，断以死期，后人莫解其故。吾试揣之，岂非以膀胱愈不足则愈胀，胀极势必逆传于肾；肾胀极，势必逆传于小肠；小肠胀极，势必逆传于脾。乃至通身之气，散漫而无统耶？医者于未传之先，早见而预图之，能事殚矣！

①　踵（zhǒnɡ）：跟随。

②　尻（kāo）：屁股，脊骨的末端。

胡卣臣先生曰：言腹中事，如张炬而游洞天，愈深愈朗。（卷四）

袁聚东痞块危证治验

袁聚东年二十岁，生痞块，卧床数月，无医不投。日进化坚削痞之药，渐至枯瘁肉脱，面黧发卷，殆无生理。买舟载往郡中就医，因虑不能生还而止。然尚医巫日费。余至则家计已罄，姑请一诊，以决生死远近耳，无他望也。余诊时，先视其块，自少腹至脐旁，分为三岐，皆坚硬如石，以手拊^③之，痛不可忍。其脉止两尺洪盛，余俱微细。谓曰：是病由见块医块，不究其源而误治也。初起时块必不坚，以峻猛药攻之，至真气内乱，转护邪气为害，如人厮打，扭结一团，旁无解散，故迸紧不放，其实全是空气聚成，非如女子冲任血海之地，其月经凝而不行，即成血块之比。观两尺脉洪盛，明明是少阴肾经之气传于膀胱，膀胱之气，本可传于前后二便而出，误以破血之药，兼破其气，其气遂不能转运，而结为石块。以手摩触则愈痛，情状大露。若是血块得手，则何痛之有？此病本一剂可瘳，但数月误治，从上至下，无病之地亦先受伤。姑用补中药一剂，以通中下之气，然后用大剂药，内收肾气，外散膀胱之气，以解其相厮相结。约计三剂，可痊愈也。于是先以理中汤，少加附子五分，服一剂，块已减十之三。再用桂、附药一大剂，腹中气响甚喧，顷之三块一时顿没。戚友共骇为神。再服一剂，果然全愈。调摄月余，肌肉复生，面转明润，堆云之发，才剩数茎而已。每遇天气阴寒，必用重裀^④厚被盖覆，不敢起身。余谓病根尚在，盖以肾气之收藏未固，膀胱之气化未旺，兼之年少新婚，倘犯房室，其块复作，仍为后日之累。更用补肾药，加入桂、附，而多用河车为丸，取其以胞补胞，而助膀胱之化源也。服之竟不畏寒，腰围亦大，而体加充盛。年余又得子。感前恩而思建祠肖像以报，以连直岁凶，姑尸祝于家庭焉，亦厚之道矣。

③　拊：古同“抚”。

④　裀（yīn）：夹衣。

胡卣臣先生曰：辨证十分明彻，故未用药，先早知其功效矣！又早善其后，得心应手之妙，一一传之纸上，大有可观。（卷四）

里中医案¹¹²

张大子中虚有积

常镇道张大子，舍有腹疾。余曰：六脉俱濡，气口独牢，乃中气太虚而有坚积也。困惫不食者，以攻积太过也。虽用补中汤，只可延时日耳，果月余毙。

于鉴如腹痛有积

襄阳邑侯于鉴如，酒后腹痛，痛处渐坚。余曰：脉大而长，且搏指矣，必有坚积。然两尺濡软，不敢峻攻。先以四君子汤补完胃气，然后以攻积丸，下十数行黑而韧者，腹犹痛也。《经》曰：大积大聚，其可犯也，衰其半而止。但以补中益气加蓬术为丸，服两月而霍然。

程旃林肥气

新安程旃林，素禀虚羸，左腹有肥气。余以补中汤，兼肥气丸，三增三减，积始尽去，更以参、术、姜、附为丸，调摄数月而瘳。

医权初编¹¹³

丁妻五十余岁，素有胃疾，忽然厥倒，上腹饱胀，二便不通，脉沉迟有力，予用消伐药，多加槟榔，则气下坠，阴孔挺出，小便愈闭，槟榔换桔梗，则下焦少宽，而大腹饱胀如鼓，以槟榔丸合滚痰丸四钱，再以汤药催之，下积滞五六遍，则脉有时数大矣，为其痞结少开，伏火少出也。然久积之症，非一朝所能去，正气亦非一朝所能复，若再用刻伐，则正气愈亏，滞愈难去，将必变为中满而后已。当用半补半消，或屡补屡下，殿^①以纯补之剂，日久自然全愈。丁姓逞才妄议，见予继用补泻兼施，谓理相矛盾，予置不辨辞去。后更他医，用药阿^②其所好，至今一载未起。（丁妻积聚一案第四十七）

①　殿：在最后。

②　阿：迎合。

今世之谈医者，皆云贱霸而贵王，珠不知王道不当，流而为迂，用霸得当，正所以全王也，非霸也，权也。试问孔子夹谷之会，而以司马随之，权乎？霸乎？医明此义，方可称为王道。不然，乃宋襄之愚，安得谓之王乎？缪姓胃患积聚，六七载矣。发则数月方愈，系膏粱善饮之人，积滞半化胶痰，不必言矣。旧岁疾发，数月不愈，一医以为久病无实，惟执补正而邪自去一语，所投皆温补之剂。予往视，见其形肉已瘦，信乎当补，然脉重按滑数，舌厚黄胎，二便不通，此症当以参汤下滚痰丸。但久服温补，取先补后泻之义，两日陆续单进滚痰丸四钱，止泻两遍，遂觉胃快。前医复至，谮^③予大伤元气，速进补剂，遂补而痊。医家病家，盛传予过，予置不辨。试问从前数月皆补，何不愈乎？何以知予泻后不善补乎？今岁复发，彼医仍补数月，予往视，脉仍滑数有力，舌黄且黑，然大肉已尽，较上岁更惫矣。予不觉为之泪下，虽欲仍进滚痰丸，不能救矣。噫，可慨也夫！（缪姓积聚一案第四十八）

③　谮（zèn）：诬陷，中伤。

东皋草堂医案¹¹⁴

枫关一舟子，患癖块，大如盘，不能食，六脉虚芤，此脾肺之积也。白术、枳壳、茵陈、熟地、青皮、丹皮、蓬术、白芍、川连、香附、黄芪、泽泻、人参、砂仁、当归。服四剂能食，癖块四围俱软，再为定方：厚朴、黄连、干姜、茯苓、紫菀、桂枝、桔梗、川乌、豆蔻、青皮、茵陈、白术、泽泻、白芥子。外贴上池膏一大张，两月全愈。

一人癖坚如石，得食则痛，形肉渐脱，求余诊脉。两关缓而结。问其病因，知是过饱之后，又为忧郁所伤，结成癖积。先与厚朴丸利之，外贴消癖膏而愈。（积聚）

（评选）静香楼医案¹¹⁵

脐下积块，扪之则热，病者自言前后二阴俱觉热痛，其为热结可知。况自来之病，皆出于肝耶。鄙见非泄厥阴，不能获效。

龙荟丸五十粒，酒下。

络病瘀痹，左胁板实，前年用虫蚁，通血升降开发已效，伹胸脘似是有形，按之微痛。前药太峻，兹用两调气血，以缓法图之。

醋炒延胡　姜黄　阿魏　桃仁　生香附　麝香　归须

为末蜜丸，每服二钱。

诒按：承前方来，虽曰两调气血，而仍以疏瘀为主。

脉虚数，色白不泽。左胁有块杯大，大便小便自利。病在肝家，营血不和，此为虚中有实，补必兼通。

白术　归身　炙草　白芍　生地　茯苓　琥珀　广皮　桃仁　红花　沉香　郁金

诒按：方治亲切不肤。

时病食复，至今不知饥饱，大便不爽，右胁之旁，虚里天枢，隐隐有形。此阳明胃络循行之所，多嗳气不化，并不烦渴，岂是攻消急驱实热之证耶！拟用丹溪泄木安土法。

小温中丸　如半月后有效，仍以前法。

诒按：此中焦湿积阻结之证。

左胁积块，日以益大，按之则痛，食入不安。凡痞结之处，必有阳火郁伏于中，故见烦躁、口干、心热等证。宜以苦辛寒药清之开之。然非易事也。

川连　枳实　香附　川芎　神曲　茯苓　青皮　赤芍

诒按：胁块有形益大，则营络必窒，似宜兼通乃效。

大腹右有形为聚，脉大，食入即作胀，治在六腑。

白术　茯苓　广皮　生香附汁　三棱　厚朴　草果　山楂

诒按：方以疏通气分为主。

心下高突，延及左胁有形，渐加腹胀。思正月暴寒，口鼻吸受冷气，入胃络膜原，清阳不用，浊阴凝阻，胃气重伤，有单腹之累，殊非小恙。

厚朴　草果　半夏　干姜　茯苓　荜茇

另苏合香丸一粒，化服。

诒按：寒邪闭于营络，故用温通，方中可加桂枝尖。（瘕癖门）

脉微迟，左胁宿痞，腹渐胀大，便溏溺少。此是浊阴上攻，当与通阳。

熟附子　远志　椒目　小茴香　泽泻　茯苓

诒按：此温通治胀之正法。（肿胀门）

临证指南医案

沈　年岁壮盛，脘有气瘕，嗳噫震动，气降乃平，流痰未愈，睾丸肿硬，今入夜将寐，少腹气冲至心，竟夕但寤不寐，头眩目花，耳内风雷，四肢麻痹，肌腠如刺如虫行。此属操持怒劳，内损乎肝，致少阳上聚为瘕，厥阴下结为疝，冲脉不静，脉中气逆混扰，气燥热化，风阳交动，营液日耗，变乱种种，总是肝风之害，非攻消温补能治，惟以静养，勿加怒劳，半年可望有成。怒劳伤肝，结疝瘕。

阿胶　细生地　天冬　茯神　陈小麦　南枣肉　（卷一·肝风）

吴三四　形畏冷，寒热，左胁有宿痞，失血咳嗽，曾骤劳力，经年尪羸，药不易效。

旋覆花　新绛　归须　炒桃仁　柏子仁　茯神　（卷二·吐血）

王十三　癖积，是重着有质，今痛升有形，痛解无迹，发于暮夜，冲逆，欲呕不吐。明是厥气攻胃，由恼怒强食，气滞紊乱而成病，发时用河间金铃子散，兼以宣通阳明凝遏可愈。

金铃子　延胡　半夏　瓜蒌皮　山栀　橘红　（卷三·木乘土）

某二八　舌微黄，瘕逆，脘胸悉胀，当和肝胃。

桂枝木　干姜　青皮　吴萸　川楝子　炒半夏　（卷三·肿胀）

董　初因下血转痢，继而大便秘艰，自左胁下有形，渐致胀大坚满，小便自利。病在血分，久病两年，形瘦气短，不敢峻攻，若五积成例，议用古禹余粮丸，每日一钱。（卷三·肿胀）

杨十六　味过辛酸，脾胃气伤结聚，食入则胀满，曾服礞石大黄丸，滞浊既下不愈，病不在乎肠中，前贤治胀治满必曰分消，攻有形不效，自属气聚为瘕，疏胃宜清，调脾当暖，此宗前贤立法。脾胃气窒不和

生茅术　广皮　丁香皮　黄柏　草豆蔻　川黄连　厚朴　茯苓　泽泻

水法丸。（卷三·肿胀）

葛　嗔怒强食，肝木犯土，腹痛，突如有形，缓则泯然无迹，气下鸣响，皆木火余威，乃瘕疝之属，攻伐消导，必变腹满，以虚中挟滞，最难速功，近日痛泻，恐延秋痢。木犯土，虚中挟滞。

丁香　厚朴　茯苓　炒白芍　广皮　煨益智仁

又　下午倦甚，暮夜痛发，阳微，阴浊乃踞，用温通阳明法。

人参　吴萸　半夏　姜汁　茯苓　炒白芍

又　照前方去白芍，加川楝、牡蛎。

白十四　疟邪久留，结聚血分成形，仲景有缓攻通络方法可宗，但疟母必在胁下，以少阳厥阴表里为病。今脉弦大，面色黄滞，腹大青筋皆露，颈脉震动，纯是脾胃受伤，积聚内起，气分受病，痞满势成，与疟母邪结血分又属两途，经年病久，正气已怯，观东垣五积，必疏补两施，盖缓攻为宜。脾胃伤，气分结痞。

生於术　鸡肫皮　川连　厚朴　新会皮　姜渣

水法丸。

马三二　病后食物失和，肠中变化，传导失职，气滞酿湿，郁而成热，六腑滞浊为之聚。昔洁古东垣辈，于肠胃宿病，每取丸剂缓攻，当仿之。气滞湿热腑聚。

川连　芦荟箬叶上炙　鸡肫皮不落水去垢，新瓦上炙脆　煨木香　小青皮　莱菔子　南山楂　紫厚朴

蒸饼为小丸。

陈十八　湿胜脾胃，食物不化，向有聚积，肠腑不通，热气固郁，当进和中，忌口勿劳，不致变病。湿热食滞。

黄芩　枳实　广皮　莱菔子　白芍　白术　苍术　鸡肫皮

水泛丸。

吴三一　右胁有形高突，按之无痛，此属瘕痞，非若气聚凝痰，难以推求。然病久仅阻在脉，须佐针刺宣通，正在伏天宜商。痰凝脉络。

真蛤粉　白芥子　瓜蒌皮　黑栀皮　半夏　郁金　橘红　姜皮

曹　着而不移，是为阴邪聚络，诊脉弦缓，难以五积肥气攻治，大旨以辛温入血络治之。脉络凝痹。

当归须　延胡　官桂　橘核　韭白

王三七　骑射驰骤，寒暑劳形，皆令阳气受伤，三年来，右胸胁形高微突，初病胀痛无形，久则形坚似梗，是初为气结在经，久则血伤入络。盖经络系于脏腑外廓，犹堪勉强支撑，但气钝血滞，日渐瘀痹，而延癥瘕，怒劳努力，气血交乱，病必旋发，故寒温消克，理气逐血，总之未能讲究络病工夫。考仲景于劳伤血痹诸法，其通络方法，每取虫蚁迅速飞走诸灵，俾飞者升，走者降，血无凝着，气可宣通，与攻积除坚，徒入脏腑者有间，录法备参末议。

蜣螂虫　䗪虫　当归须　桃仁　川郁金　川芎　生香附　煨木香　生牡蛎　夏枯草

用大酒曲末二两，加水稀糊丸，无灰酒送三钱。

某　伏梁病在络，日后当血凝之虑，脉数左大是其征也。伏梁。

厚朴一钱　青皮八分　当归一钱　郁金一钱　益母草三钱　茯苓一钱　泽泻一钱

某　脉数坚，伏梁病在络，宜气血分消。

桃仁三钱，炒研　郁金一钱　茺蔚子一钱　枳实七分　厚朴一钱　茯苓三钱　通草五分（卷四·积聚）

谢　冲气至脘则痛，散漫高突，气聚如瘕，由乎过劳伤阳。

薤白　桂枝　茯苓　甘草

临服冲入白酒一小杯。（卷四·肺痹）

江　远客，水土各别。胃受食物未和，更遭嗔怒动肝，木犯胃土，疟伤，胁中有形瘕聚，三年宿恙，气血暗消，但久必入血，汤药焉能取效，宜用缓法，以疏通其络，若不追拔，致阳结阴枯，酿成噎膈难治矣。

生鳖甲　桃仁　麝香　䗪虫　韭白根粉　归须　郁李仁　冬葵子

熬膏。（卷六·疟）

叶氏医案存真¹¹⁶

因嗔怒心胸痞胀三年，左胁下坚凝有形，偶触劳忿，则寒热无汗。此属郁痹气血，延成肥气。治当宣通营卫，流行脉络，佐入攻坚，俾寒热得止再议。

炒柴胡　生香附　半夏曲　丹皮　桃仁　青皮　姜汁炒栀仁　生牡蛎

临服入鳖血五匙。

三疟留热，伏于厥阴络中，左胁瘕聚有形，是为疟母。寐则惊惕，若见鬼神。夫肝为藏魂、藏血之乡，热邪内灼，藏聚失司，非攻补可疗，议清解血中之结以祛热。

大生地　柏子仁　炒丹皮　生鳖甲　生牡蛎　郁李仁　炒桃仁

脐旁有块，仍流动，按之软，或时攻胁刺痛，外肾寒冷拘束，病属肝血肾精之损。凡肾当温，肝宜凉。肾主藏纳，肝喜疏泄，收纳佐以流通，温肾凉肝，是此病制方之大法。

当归身　枸杞子　生牡蛎　炙鳖甲　小茴香　沙蒺藜

邪与气血交凝，则成疟母。病在络，自左胁渐归于中焦，木乘土位。东垣谓：疟母必伤脾胃。既成形象，宣通佐芳香乃能入络。凡食物肥腻呆滞，尤在禁例，所虑延成中满。

人参　茯苓　木香　草果　陈皮　香附汁　厚朴　青皮

病因食物不节，其受病在脾胃，既成形象，在左胁之旁，是五积六聚。喜暖恶寒，阳气久伤，温剂必佐宣通，食物宜慎。

草果　荜拨　鸡内金　砂仁壳　厚朴　广皮

阿魏捣丸。

膈间肿，横如臂，坚硬痛楚，体髀䯒股皆肿，《经》谓之伏梁，又曰夙根。此下焦阳虚，气不能运化也。此属危症，勉拟一方，恐未能效。

淡川附　荜澄茄　人参　鹿茸　茯苓

太平四十九　左胁有形，渐次腹大，每投攻下泄夺，大便得泻，胀必少减，继则仍然不通。频频攻下，希图暂缓。病中胀浮，下部加针刺以决水之出，肿消，病仍不去。病患六年，久已断想此病之愈。要知此病初由肝气不和，气聚成瘕，屡发攻泻，脾胃反伤。古云：脐突伤脾。今之所苦，二便欲出，痛如刀刺。盖气胀久下，再夺其血，血液枯，气愈结矣。宣通宜以利窍润剂。

琥珀屑一钱　麝香一分　大黑豆皮四钱　杜牛膝一两

二便通后接服：

茺蔚子　郁李仁　杜牛膝　当归身　冬葵子

常熟廿七眷　疟母瘕聚有形，治有宣通气血。第所述病状，已是产虚。八脉交损，不敢攻瘕。

当归生姜羊肉汤。

叶天士晚年方案真本¹¹⁷

高陆墓，二十岁　少壮，脉小涩属阴，脐左起瘕，年来渐大而长，此系小肠部位。小肠失司变化传导，大便旬日始通，但脾胃约束津液不行。古人必用温通缓攻，但通肠壅，莫令碍脾。

麻仁　桂心　桃仁　大黄

蜜丸，服二钱。（杂症）

嵇石塔头，四十八岁　夏月黄疸，是脾胃湿热气化。治疸茵陈，乃苦清淡渗，右胁之傍为虚里穴，久进寒药，胃伤气阻成瘕。问大便不爽，用阿魏丸，每服一钱。（杂症）

翁四十四岁　夏月露宿，冷湿下入阴络，少腹坚凝有形，两傍筋绊牵引，自述梦遗。然有形固结，非补助之症，当与结疝同治，乃络中病。

南木香　穿山甲　金铃子　橘核　延胡　蓬术　麝香

葱白汁丸。（杂症）

杨廿二岁　心事闷萦，腑嗝痞痹，多嗳吐涎。述脐左及小腹有形而坚，按之微痛，大便亦不爽适。此属小肠部位，腑病宜通。

枳实　桔梗　蓬术　青皮　槟榔　芦荟

葱汁泛丸。（杂症）

杨东许巷，廿岁　农人劳力，左胁有形自能升动，未必瘀血。当理血中之气，须戒用力。不致变凶。

左牡蛎　茯苓　海石　桂枝　熟半夏　枳实皮（杂症）

谢六十一岁　《内经》论诸痛在络，络护脏腑外郛。逆气攻入络脉为痛，久则络血瘀气凝滞，现出块垒为瘕。所吐黑汁，即瘀浊水液相混。初因嗔怒动肝，肝传胃土，以致呕吐。老人脂液日枯，血枯则便艰，辛香温燥愈进必凶，渐成反胃格症矣。肝性刚，凡辛香取气皆刚燥。议辛润柔剂，无滞腻浊味，以之治格，不失按经仿古。

炒熟桃仁　青葱管　炒黑芝麻　当归须　桑叶　冬葵子　（杂症）

张三十六岁　据说三年前病后左胁起有形坚凝，无痛胀，但未交冬，下焦已冷。议温通阳，望其开结。

生左牡蛎　姜汁炒天南星　真甜交桂　竹节白附子　当归身　小川芎

姜汁泛丸。（杂症）

未刻本叶氏医案

脉涩，少腹癥积，不时攻逆作痛，心中嘈杂。癥积痹在血分，宜攻宜泄。第营血颇虚，只宜养之和之。

旋覆花汤加桃仁、柏子仁、穞豆皮。

左胁癖积，大便艰涩，胃络痹耳。

半夏　生姜渣　枳实　杏仁　瓜蒌实　大麦芽

络痹。右胁癖积，脉涩。法宜通泄。

鳖甲　丹皮　化橘红　桃仁　牡蛎　白蒺藜

年五十，精神渐衰，宿癖难以攻涤，只宜两和气血缓图之。

白术二两　茯苓二两　荆三棱二两　白蒺藜一两五钱　青皮一两　厚朴一两　桂心五钱　蓬莪术　大麦芽一两五钱　片姜黄一两

癖积便血，此饥饱伤及脾胃所致。

绛矾丸

气结有积，能食少运。疏之为主。

阿魏丸

右胁癖积，攻逆腹痛，不能纳，邪在阳明之络，日久有腹满之累。

姜渣　肉桂　炙草　厚朴　茯苓　广皮

脉弦数，少腹气冲，映背交痛。此高年阴血槁枯，少阴肾气不摄，势欲为奔豚。法宜温养下焦。

茯苓　紫石英　小茴香　杞子　川楝子　柏子仁

中脘有形如梗，摩之汩汩有声，据述不时举发，此属肝积耳。

厚朴　姜渣　白蒺藜　肉桂　茯苓　广皮白

疮疡、疟发由湿热者偏多。湿邪无有不戕阳气，阳伤则腑气不宣，络遂为之凝泣。少腹块垒，若奔豚状。腑以通为用，络以辛为泄，此其治也。

巴戟天　茯苓　沉香汁　桂心　胡芦巴　琥珀　川楝子　泽泻

络痹癖积，左胁胀痛。法宜通泄。

医验录¹¹⁸

壬戌年秋月，余在休邑，一男子忘其姓氏来就诊于予，云一奇症，将一年矣，通敝县医人，皆不知为何病，特请教高明。余为诊之，两关尺脉俱沉弦，予谓此不过下焦阴寒病耳，有何奇处？答曰：自某月起，每夜约交二更时，即有一股气从小肚下起，冲至脐下边，后渐至胸前，久之渐抵住喉之下，腹内如有物跳动。此气一起，即不能睡，夜必坐至五更方平息下去，扪之又无形，日间又如常，夜间则苦甚不能眠。敝县诸先生俱医过，皆不知为何病，只有著名某先生云是肝火，用柴胡、黄芩、山栀，服下更不安。余笑曰：倒是不知病名，还不妄用药，知是肝火，则恣用清凉，其害反甚矣！旁有他客咸急问病名。余戏语曰：病极小，要好亦极易，只是病名却不轻易说。众客愈坚问。余笑曰：此奔豚症耳。每至二更而起者，二更乃亥时，亥属猪，豚即猪也，故至其时则阴起感动。五更阳气回，则阴气潜伏而下。豚本至阴性柔，有时而奔，其性更烈，此气伏于肾脏至阴之中，毫无形影，突然上冲，不可架御，如豚之疾奔，故以为名。盖阴气上逆也，当以纯阳之药御之。为定方，用肉桂一钱为君，余则胡芦巴、茯苓、泽泻、熟地、丹皮、山萸、附子，是夜服一剂，其气只冲至脐边即止。仍加重肉桂，服数剂而全愈。

洄溪医案¹¹⁹

洞庭席载岳，素胁下留饮，发则大痛，呕吐，先清水，后黄水，再后吐黑水而兼以血，哀苦万状，不能支矣。愈则复发。余按其腹有块在左胁下，所谓饮囊也。非消此则病根不除，法当外治，因合蒸药一料，用面作围，放药在内，上盖铜皮，以艾火蒸之，日十余次，蒸至三百六十火而止，依法治三月而毕，块尽消，其病永除，年至七十七而卒。此病极多，而医者俱不知，虽轻重不一，而蒸法为要。

雄按：今夏江阴沙沛生鹾尹^①，患胸下痞闷，腹中聚块，卧则膊间有气下行至指，而惕然惊寤。余谓气郁饮停，治以通降。适渠^②将赴都，自虑体弱，有医者迎合其意，投以大剂温补，初若相安，旬日后神呆不语，目眩不饥，便闭不眠，寒热时作，复延余诊。按其心下，则濯濯有声，环脐左右，块已累累，溺赤苔黄，脉弦而急，幸其家深信有年，旁无掣肘。凡通气涤饮、清络舒肝之剂，调理三月，各恙皆瘳。（饮癖）

①　鹾（cuó）尹：官职，负责盐的经营工作。

②　渠：他。

续名医类案

陈藏器曰：昔有患痃癖者，梦人教每日食大蒜三颗，初食遂致瞑眩吐逆，下部如火。后有人教取数瓣，合皮截却两头吞之，名曰内炙，果获大效。《本草纲目》张景岳治面停小肠右角，与此意同。　（卷十·癥瘕）

柴屿青乾隆己未寓沈阳京兆署，兵房吏王某患癥疾，教以蒸脐法治之，兼服加减五积散而愈。其妻母同患是症，王即照方遗之，亦痊。（卷十·癥瘕）

张子和治一童子，入门状如鞠躬而行。张曰：此痃气也。令解衣揣之，二道如臂，其家求疗。先刺其左，如刺重纸，剥然有声，而令按摩之，立软，其右亦然。观者嗟异，或问之，曰：石关穴也。

永康应童婴腹疾，恒病娄行，久不伸，松阳周汉卿解裳视之，气冲起腹间者二，其大如臂。汉卿刺其一，魄然鸣，又刺其一，亦如之。稍按摩之，气血尽解，平趋无留行。《续大粹》。　（卷十·癥瘕）

宋孝武路太后病，众医不识，徐文伯诊之曰：此石博小腹耳，乃为水济消石汤病即愈。《南史》。

董含妾腹内生一痞，始如弹丸，五六年后，大类鹅卵，中似有一窟，往来移动，或痛或止，百药罔效。久之遍体发肿，内作水声，日夕呻吟，死而复苏者再，诸医束手无策，皆云：此名水鼓，病已成，不可复痊矣。章文学旭，字东生，名医也，善治奇疾。往邀之，曰：此非水症，乃积聚所致，不半日可愈。但所用药猛烈，转斗而下，驱水甚疾，试问疾人愿服与否？而病者曰：我已垂殆，苟一线可救，死无憾也。于是取红丸十粒，如绿豆大，以槟榔、枳实等五六味煎汤下之。初觉喉中响声可畏，势将不支。顷之，胸膈间如刀刃乱刺，哀号转掷，痛不可状。又顷之，下水斗许，头面肿退，不逾时又下数升，腹背亦退。病人曰：我今觉胸背顿宽，遂熟睡片刻。时章君犹在坐也，曰：此番不独水去，痞亦当渐散矣。进补剂二日，明后日可连服之，遂辞去。至晚又下水四五升，手足肿全退，不三日病全愈。既而忽痞势摇动，下红黑痢三昼夜，痞亦不见。众医惊服，往叩其故。章曰：此名肠覃，在《内经》水胀论中，君辈自坐不读书耳。皆惭而退。按岐伯曰：寒气客于肠外，与胃气相搏，癖而内着，瘜肉乃生，始如鸡卵，至其成，若怀子之状，按之则坚，推之则移，月事以时下，肠覃生于肠外故也。又有一种名石瘕，病状相同，月事不以时下，石瘕生于胞中故也。皆妇人之病，因有积聚，可导而下，似水胀而非水胀也。临症之工，大宜分别。此疾若非章君，久作泉下之鬼矣。今人能感激如是者鲜矣。《三冈识略》。

一男子肠鸣食少，脐下有块耕动，若得下气多乃已，已而复鸣，屡用疏气降火药，半年不愈。乃以理中汤为君，佐芩、连、枳实，一服肠鸣止。又每服吞厚朴红豆蔻丸，其气耕亦平矣。（卷十·癥瘕）

钱国宾治陈小山妻，年三十二岁，痞成形，状宛如鲫鱼，长五寸，阔寸许，头尾口牙悉具，渐渐游行穿肠透膜，上近喉边，下近谷道，饮血咬肝，声呼痛楚，形神狼狈。其脉强牵，尚有胃气，可治。先以古方五味紫金锭磨服止痛，次以煅刀豆壳一两为君，以此豆能杀痞也。乳香、没药定痛活血，麝香通窍，木香顺气，调以砂糖作饵。痞受毒药，旬日内伏不动，月余而化，便出如蚬肉一堆。以四物、参、术、枸杞、香附，调理百日全安。

张文潜《药戒》云：张子病痞，积于中者，伏而不能下，自外至者，捍而不能纳。从医而问之，曰：非下之不可。归而饮其药，既饮而暴下。不终日，而向之伏者，散而无余；向之捍者，柔而又不支。焦膈导达，呼吸开利，快然若未始疾者。不数日，痞复作，以故药，其快然也亦如初。自是逾月，而痞五作五下，辄下每愈。然张子之气，一语而三引，体不劳而汗，股不步而栗，肤革无所耗于外，而其中薾然^①，莫知所自来。闻楚之南有良医焉，往而问之。医叹曰：子无叹是薾然者也。天下之理，其甚快于余心者，其未必有所伤。求无伤于终身者，则初无快于吾心。痞横于胸中，其累大矣，击而去之，不须臾而除甚大之累，和平之物，不能为也，必将击搏震挠而后可。其攻未成，而和平已病，则子之痞，凡一快者，子之和一伤矣。不终日而快者五，则和平之气，不既索乎？且将去子之痞，而无害其和乎？子归燕居三月，而后予之药，可为也。张子归，三月而后请之。医曰：子之气少全矣。取药而授之，三日而疾少平，又三日而少康，终年而复常，且饮药不得亟进。张子归而行其说，其初使人满然迟之，盖三投其药，而三反之也。然日不见其所攻，久较则月异而时不同，盖终岁而疾平。《容斋五笔》。

①　薾（ěr）然：疲困貌。

张子和治息城司侯，闻父死于贼，乃大悲，哭之罢，便觉心痛，日增不已，月余成块，状若杯覆而大，痛不住，药无功。议用燔针炷艾，病人患之，乃求于张。张至，适巫者坐其旁，乃学巫者，杂以狂言以谑^①疾者。至是大笑不可忍，回面向壁，一二日，心下结块皆散。张曰：《内经》言忧则气结，喜则百脉舒。又曰：喜胜悲。《内经》亦有此法，治之不知，何用针灸哉？适足增其痛耳。妙人妙想，触机即应，故古今真能治疾者，子和一人而已。

①　谑（xuè）：取笑作乐。

刘子平妻，腹中有块如瓢，十八年矣，经水断绝，诸法无措。张令一月之内，涌四次，下六次，所去痰约一二桶，其中不化之物，有如葵菜烂鱼肠之状。涌时以木如意揃^②之，觉病稍如刮，渐渐而平。及积之尽，块反洼如臼，略无少损。至是面有童色，经水既行，若当年少，可以有子。

②　揃（jiǎn）：分割。

山东颜先生，有积二十年，目视物不真，细字不睹，当心如顽石，每发痛不可忍，食减肉消，黑䵟满面，腰不能直。因遇张，令涌寒痰一大盆如片粉。夜以舟车丸、通经散，下烂鱼肠葵菜汁七八行。病十去三四，以热浆粥投之，复去痰一盆。次日又以舟车丸、通经散，前后约一百余行，略无少困。不五六日，面红䵟去，食进目明，心中空旷，遂失顽石所在。旬日外来谢。

杜弓匠子妇，年三十，有孕已岁半矣，每发痛则召侍媪侍之，以为将产也，一二日复故，凡数次。张诊其脉涩而小，断之曰：块病也，非孕也。《脉诀》所谓涩脉如刀刮竹形，主丈夫伤精，女人败血，治法有病当泻之。先以舟车丸百余粒，后以调胃承气汤加当归、桃仁，用河水煎，乘热投之。三日后，又以舟车丸、桃仁承气汤，泻出脓血杂然而下。每更衣，以手向下推之揉之则出。后三二日，又用舟车丸，以猪肾散佐之。一二日，又以舟车丸、通经散，如前数服，病去十九。俟晴明，当未食时，以针泻三阴交穴，不再旬，已消矣。（卷十·痞）

龚子才治吴仰泉坚，年五旬，患腹中积块如盘大，年余渐卧不倒，腹响如雷，嗳气不透，口干，吐白沫，下气通则少宽，五心烦热，不思饮食，肌瘦如柴，屡治无效。诊之，六脉涩乱数，气口紧盛，知为寒凉克伐之过，使真气不运，而瘀血不行。与八珍粉加半夏、陈皮、木香、厚朴、莱菔子、大腹皮、海金沙，三剂，小便下血如鸡肝状。至十二剂，下黑血块盆许。腹中仍有数块，仍以八珍汤加枳实、香附，五剂而痊。（卷十·痞）

李河山患腹左一块，数年不愈，后食柿饼过多，腹胀满闷。诊之，六脉洪数，气口紧盛。以藿香正气丸加山楂、神曲，二剂而愈。逾月，又因饮食失节，腹胀如初，用前药勿效，与行湿补气养血汤，二十余剂始安。因嘱曰：病虽愈，体未复元，务宜谨守，勿犯禁忌。后数月，过龚曰：凡有病者，皆天与也，不在服药谨守，若颜子亚圣，岂不能保养，何短命死矣？我今保养半年，未见何如，从可知也。龚不能对，遂复恣纵无忌。未旬日，忽患痢赤白，里急后重，痛不可忍，日夜无度，乃自置大黄一剂，数下无效，复求诊。六脉洪数。先与调中益气汤二剂，又以补中益气汤加白芍、黄连微效。彼欲速愈，易医，不审其夙有痞满之病，复下之，不愈。又易一医，再与下药，遂肛门下脱，痛如刀割，腹胀如鼓。此元气下陷也，当大补升提而反泻之，不亡何待？此症湿热内蕴，兼有积滞，因柿饼之寒滞，故为胀满。藿香正气能燥湿行气，故遂愈。然病根未拔，故伤食而复病。继用汤药，想即藿香正气之类，去湿而不能去热，故不效。行湿补气养血汤，又加以血药益湿之品，虽迁延而愈，非真愈也。始终治法，均未中肯。若早以黄连理中，枳实理中，更互治之，病必速愈，何至有变痢之患乎？　（卷十·痞）

冯楚瞻治戚氏妇，腹中有块作痛，发则攻心欲死，上则不进饮食，下则泄泻无度，医药三百余剂不效。脉之，六部沉细已极，右关尺似有似无，明系火衰土弱，肾家虚气上凌于心，脾土不能按纳，奔豚之气，非温补不可。用炒干熟地八钱，补水以滋土；炒黄白术六钱，补土以固中；炮姜、熟附各二钱，补火以生土；更入五味子一钱以敛之，俾祖气有归，脏得其藏，而肾气纳而不出也。数剂而安，一月全愈。琇按：冯公此案，前人所未发，字字如良玉精金，后贤宜三复之。

吴孚先治一人患痞，前医用攻药已去六七。适前医他往，吴与汤丸，俱系参、术补剂。病者云：去疾莫如尽，奈何留之？吴曰：正所以尽去其疾也。《经》曰：大积大聚，衰其半而止。此前医之用攻也。又曰：补正则邪自除。此余之用补也。若必尽攻，则痞去而鼓胀成，是欲尽去其疾，而反益其疾矣。乃遵服，不间而痊。

张路玉曰：顾晋封室，患痞在胁下，或令用膏药加阿魏一分，麝香半分帖之。五六日间，遂下鲜血，血块甚多，一二日方止。是后每岁当帖膏时必发。近邻妪亦用阿魏膏贴痞，下血如前。世以阿魏、麝香为痞块必用之药，外用为患若此，况服食乎！为拈出，以为虚弱人漫用攻击之戒。

韩贻丰治昝中翰如颖，病数日，二旬不食矣，已治木^①。韩视之，病色如灰，声低喉涩，瞳神黯然无光。私语其子曰：此甚难治。病者觉之，乃哀恳曰：我今年六十七矣，即死不为夭，但遇神针而不一用而死，死且不瞑目，我生平好酒而不好色，幸为我下一针。于是乃勉为用针，令卧床坦腹，拊其脐下有一痞，周遭径七寸，坚硬如石。乃以梅花针法，重重针之。又针其三脘，又针其百劳、百会，皆二十一针。针毕，令饮醇酒一杯。乃摇手曰：恶闻酒气，以两月矣。强之，初攒眉，既而满引如初。

①　治木：棺材。

陈三农治一少年，体薄弱，且咳血，左边一块，不时上攻作痛，左金、芦荟俱不应。诊其脉，三部虽平，而细涩不流利，因作阴虚治，四物汤加知、柏、元参、丹参、鳖甲，数剂顿愈。

卢缝中去声痞痰，忽梦一白衣妇人谓之曰：食蔗即愈。诘朝见鬻^①蔗，缝揣囊中，且乏一镪^②，惟有唐山一册，遂请易之。曰：吾乃负贩者，将安用此？哀求之，遂贻数挺。缝喜而食之，至旦遂愈。《野史》。琇按：本草蔗能治蛔，蛔能令人痞胀。卢病迨是蛔作楚耳，故食之即愈。

①　鬻（yù）：卖，出售。

②　镪（qiǎnɡ）：为成串的钱，后多指银子或银锭。

张子和治显庆公僧应寺，有沉积数年，虽不卧床枕，每于四更后，心头闷硬，不能安卧，须起行寺中，习以为常。人莫知为何病，以请于张。张令涌出涎胶一二升，如黑矾水，继出绿水，又下脓血数升，自尔胸中如失，便能饮饵无算，安眠至晓。

一妇人小腹中有块，其脉涩，服攻药后，脉见大，以四物汤倍白术，白芍、甘草为佐。俟脉充实，间与硝石丸，两月消尽。至正二十五年夏六月，里人周伯安，病积气在右胁下，喘且胀者五阅月。医来，类补以温热之剂，病日剧，几殆矣。陆君祥往视之曰：是息贲也，法当大下，《内经》所谓留者攻之，土郁者夺之也。积气贲门，邪未去，其可补乎？从之，不终日而愈。《强斋集》。　（卷十·痞）

钱国宾治王元直父，腹左一痞，形如镜大，视之乃镜痞也，生于皮内肉上，可治以三品膏。巴豆、蓖麻子肉各四两，杏仁一两，黄丹八两，香油一斤二两，熬膏药，帖二十日，一日一换，出脓一二碗。内服参、芪托里，月余收口而愈。（卷十·痞）

聂久吾治刘氏妹，禀气怯弱，性情沉郁，年三十，病晚间发热，天明复止，饮食少进，烦躁不安，肉削骨露，医药不效。诊其脉歇至。因其烦躁发热，颇用芩、连、知、柏等凉剂，虽无效，亦不觉寒凉。第恐多服伤胃，则无生机矣。因问其热从何处起，曰：自右胁一围先热，遂至遍身。乃悟此必气郁痰结而成痞块，胸膈壅滞，遂燥热，气结而脉亦结，此脉与症合，不足忧也。当先攻痞，以除其根，则诸症自愈。因用磨痞丸，每日服三次。服至三四次而块消其半，热渐退。至七八两，块消热尽除，不数月全安矣。当其痰凝气滞，痞结右胁，不惟医者不知，而病者亦不觉也。非察其病根而拔去之，何能取效也？三棱、莪术皆醋炒、花粉、大黄酒炒、制香附各八钱，槟榔、黄连姜汁炒、黄芩酒炒、枳实炒、贝母、连翘各六钱，山栀、前胡、青皮醋炒、延索各五钱，广皮四钱，南木香二钱，郁金三钱，为末，先用竹沥洒润，次用粘米粉搅硬，糊丸绿豆大，每服百丸。按：此案与痰门陆养愚治董浔阳夫人，脉症俱同而方异，大约陆案乃剽袭耳。今此案入痞门者，俾知痞症，有痰结一端也。（卷十·痞）

龚子才治小儿患痞癖，服槟榔、蓬术、枳实、黄连之类，痞益甚。曰：此脾经血虚痞也，不可克伐。遂用六君子加当归，数剂，胃气耗惫，脾胃损伤，气血干涸，肢体羸瘦，面色瘦黄，肚大青筋，身热自汗，喘急气促，泄泻腹胀，浮肿，不思饮食，与补中益气汤，久服而愈。

万密斋治一小儿周岁，因食鸡肉太早，自此成积，日渐羸瘦，不思乳食。其父详告，取药治之，与养脾去积丸：白术、陈皮、苍术、厚朴、枳壳、半夏、青皮、神曲、麦芽、山楂、甘草。先服三日，后服丁香脾积丸，鸡肉汤下，取下鸡肉一片，犹未化也。再进养脾丸而愈。

李时珍治宗室富顺王孙，嗜灯花，但闻其气，即哭索不已。诊之曰：此癖也。以杀虫治癖之药丸，服一料而愈。《本草纲目》。　（卷三十·癖积）

汤某治户部侍郎小娘子患痞，蕴积结聚，已经年矣。其候腹满壮热，大小便闭，不食。诸医皆作虚热潮湿，或作胃寒不食治。然既不食，大小便自然少，又欲作疳热治。百药俱试，而无一中，势已窘迫，招汤视之。问曰：合服何药？答曰：当服甘遂、大黄。张惊曰：前诸医者，皆用补剂，此女不进食久矣，不宜利动肠胃。答曰：信我者生，逆我者死。张曰：更有无甘遂而次于此药方者可否？乃令即服大承气汤，二服而愈。次日诊之，尚有余滞积实，其症必过数日而复闭，须服前药，始可除根。数日后，果再闭，腹满痞结，再服此药，一服而痊。

朱丹溪治贾福六舅子，十六岁，左胁有块，能饮食。青皮醋炒、三棱、柴胡三分，桂枝、川芎、防风各二钱，白术二钱半，木通一钱半，海藻一钱，甘草五分，分七帖，煎取半盏，下保和丸十五丸，忌一切发物。

蒋仲芳治一儿，七岁，食后受惊，遂发寒热，右胁有块，重则胀痛，轻则硬满，已三年。忽患三阴疟，又年余，以丸药截之。疟虽愈，而朝凉暮热，咳嗽骨立，痞块痛甚，用芪、术、鳖甲、当归各四两，参、芍、知母、丹皮、麦芽、神曲、山楂各二两，青皮、陈皮、槟榔、木香、官桂各一两，棱、莪、柴胡、桃仁各七钱，煎成膏，入饴糖四两和匀，不拘时服，未终剂而愈。（卷三十·癖积）

种福堂公选医案¹²⁰

管六七　少腹有形，六七年渐加胀满，述临暮纳食，夜必腹鸣瘕泄。盖老年坎阳日衰，坤土不运，浊阴下聚。凡冷滞肥腻食物宜忌，勿预家务，怡悦情怀，以为却病之计，若徒恃医药，非养生之法矣。

人参　菟丝子　胡芦巴　茯苓　舶茴香　上肉桂　补骨脂　砂仁　金铃子肉果

山药糊捣丸。（疝精血虚）

张二四　上年产后，至今夏经转寒凛，遂结气瘕，自少腹攻至胃脘，脘痛气结宜开，先用金铃子散。

延胡　金铃子　青葱管　山楂　生香附　蓬莪术（癥瘕寒凝气结）

刘　瘕聚攻触中脘，心痛映背，呕吐涎沫。凡久病病必在络，络空必成胀满，已经旦食苟安，暮食痛呕。其胃中清阳久失旋运之司，饮食尚助呕胀，焉能承受汤药？病退无期，颇为棘手。阅古方书于久病有形通剂是议。先拟通阳，改投小丸。

一味阿魏丸，朱砂为衣，服五分。（瘕阳伤呕吐）

顾氏医案¹²¹

冲气阴亏，肝气悒郁，左胁痞结绞痛。法当和养肝阴。辛燥刚热，破气破血，必然弄成臌胀。

化肝煎加阿胶、生地。

右腹有形攻痛，此肝气也。

乌梅　赤苓　山栀　归须　木香　木通　茴香（肝气门）

脐腹起痞有形，略偏于左，脉细数，左弦右软，舌苔干质。高年气血两衰，思虑伤脾，郁怒伤肝，乃为中虚气痞之症，理之谅非易也。

於术　黄连　白芍　沉香　炙草　肉桂　牡蛎　茯苓（嗳噫痞块门）

赤厓医案¹²²

大总戎凌苍白公，官扬州，劳绩素着，商民兵弁，爱之如慈父母焉。庚寅溽暑病疟，三发截止，邪有未尽，续生热疖如桃李者十余，溃脓将愈，闻民间失火，公往救之，火熄，跨马过桥，马忽惊跃，左胁肋即刺痛难忍，回署后，其痛不止，视肋下膨急有形，全身不能动掸，已逾半月。始延山西来君，继以邵伯黄君，或言疟痞，或言肠痈，药俱未效，昼夜呻吟，肌肉大脱，而积块乃大如盘坚如铁矣。最后请镇江蔡君，坚辞不治而去。时张蔚彤先生荐予于公，公乃以简相招，一见如故。诊脉毕，乃告公曰：此血病也，人言为痞为痈，请为公辨之。盖疟痞起于疟时，胀多痛缓，肠痈多在少腹脐旁，必兼寒热淋涩，今公病得之马上伤络，恶血内留，且痛有常处而不移，脉左关沉涩，其为血积无疑也。然公以英伟之姿，因痛剧伤中，致日食无几，体为瘦减，宜望之欲走矣。所幸两尺脉未大坏，面黄不枯，犹有当生之理。但此时虽有急病，难用急法，惟缓攻而徐图之，公闻言而唯唯。乃以归尾、川芎、桃仁、肉桂、红花、青皮、泽兰等，通络脉而逐瘀，大便秘少加大黄。数剂后，大便果下血条，兼有黑粪。又间以甘温为剂，养胃气以佐之，痛势渐减，食亦渐进，似日有起色矣。忽一夜，公遣卒传请甚急，予趋视之，公魄汗淋漓，色惨声嘶，六脉沉微，因细询之。公向有胃痛症，晚间食梨稍多，觉胁痛已缓，而中脘痛不可当，奈何？予曰：此易与耳。方用茯苓、炮姜、木香、砂仁、沉香、炙甘草，与海宁查先生坐床前。服药少顷，痛已如失。公喜曰：剂何神也？适以制台大人来扬阅兵，公自朝至日昊，不得消息，怒郁愤满，肋痛复甚。予仍主前方，参用逍遥，于是痛又大减，未几，其旁生一疖，乃兼延朱君丙南治其外焉。予谓：公病久正伤。况积已衰其大半，而疖从末治，唯宜八珍加减，调和气血，则余积当自除。朱君明理之士，亦以为然。服后其疖仅去脓杯许，旋即生肌敛口，而积乃摧刚为柔，潜消暗殄，脉症日以向安。再与十全养荣补养之，自是饮食大啖，精采充实，人皆以公胜于未病之时。予医学浅陋，千虑一得，由公之始终委任，而查先生复维持左右之故，得以奏薄技而愈公之病也。

扫叶庄一瓢老人医案¹²³

血结为癥，气聚为瘕，病在络为胀，形寒鼓栗，已是阳微，夏季腹膨溺少。议暖水脏。

大针砂丸，滚水送下。

少腹宿瘕，悲哀痫厥，继而腹胀大满，直至心下，经来淋漓，过月乃止，其胀不减，便泻溺少，肢冷内热，是气血皆病。议温水脏法。

大针砂丸。（痞胀便秘）

述小腹之右，入暮有形如梗，按之而痛。此为疝瘕肝病，乃浊阴凝聚，必犯胃气。大半夏汤有去痰扶胃之功，必加泄浊和肝，勿令致胀满。

人参　茯苓　炒小茴香　青木香　半夏　炒橘核　川楝子　（痞胀便秘）

时病食复，至今不知饥饱，大便不爽，右胁之傍，虚里天枢，隐隐有形。此阳胃络经行之所，多嗳气，食不化，并不烦渴，已非攻下急骤实热之症。先用：

丹溪小温中丸。（痞胀便秘）

锦芳太史医案求真初编¹²⁴

治族侄太学字光廷乃郎名士霖癖积案一百十五

治病不从外证细考，无以知其病见之标；不从内脉深究，无以识其病见之本。岁乾隆丙申，余自省会抵舍，适遇族侄字光廷乃郎士霖，身患癖积，其候肚腹胀大，面色微青而浮，唇亦色赤，大便不快。其儿年已四岁，犹在母怀，足步莫行，脊骨七节之处有一骨见高突，背则屈而不伸。先请余族在地医士调治，皆言儿属积热。其药每逢腹胀不消，不离壳、朴、楂肉、云连；每遇身热不退，不离羌、防、柴、芩；每遇体倦神昏，不离防、党、桔梗、当归；每遇脚步莫移，不离加皮、牛膝、木瓜；每遇食积虫发，不离使君、槟榔。服之无一克效，且更滋甚。余细从证考究，其儿左胁之下有一硬块不移，知其病之积结在此，而非区区食物留滞肠胃间也，且再从脉细究，其儿六脉，惟左关一脉洪大至极，知病即在左关之处，恰与横结在左之症相合，则其用药施治，自当从肝起见，而非寻常楂、曲、壳、朴之药所可愈矣。况儿肝气既胜，是儿真阴必亏，儿之真阴既亏，则儿命门之火自必随肝上越而泊于胁。斯时即用地、茱以救真阴，以抑肝强，犹虞不睱，安敢用防、党、桔梗、柴胡、当归升拔之剂，而不顾其肝气上浮，其癖愈结而不可解乎？惟以余制抑肝截癖饮，内有山药、地黄以救真阴之槁；栀仁、赤芍、连翘、丹皮、鳖甲以抑肝气之强；青皮、没药以疏肝气肝血之滞；麦芽、神曲以消脾胃谷食之积；牛膝、车前、泽泻以引肾中之火使之下归于阴，而脚有力；狗脊以除在腰风湿，而又兼补肝肾，使脊以平。盖癖寒热皆有，不独寒积寒食而始见也。是药渠服数剂稍效，再服以至数十余剂，其儿癖结之处渐软，足亦能行，脊虽血气已定，不能尽愈，然亦较其高突差可。始信癖有属寒属热之辨，在人随证观变，而不以古书尽拘如此。

识得脉症皆从左见，自当滋阴抑肝为是，何得妄用升拔之药以致肝益燥烈莫解？观兄所论治此，不独今已效见，更究其理，实是莫易。晁雯。

此症止用通行治积之药，固属不能；即用恶毒破劣之药，更属不得；惟取轻平滋阴抑肝、疏血活气之药，则癖始可渐除。况癖本内寒，热乘其内虚渐积而成，故病亦非一朝所至，即治亦非一日可愈。倘或因服一二剂未效，而即转辗更医，则又前功尽弃，而医亦莫之何？但医每逢是症，当以辞治为高，切勿轻尝自试。男省吾识。

治余身思痃癖病案百五十

岁乾隆庚辰，余同族侄步周同往湖北，在船已有痃癖之恙，及履其地稍安，至辛巳新正旋归，忽见原症复发。余恨外科之书尚未遇目，每谓余脏素阴，忽沾是病，质之外科诸医，皆谓是热是毒，及考《外科正宗》亦言是热居多，并有族权某某，指称伊有草药，只用猪肉半斤、番木鳖一个煮服，可以全愈。又有云此药宜重用黄芪升发，不宜攻下。惟有《薛氏医案》指称痃癖端不尽热，亦有属寒。余思余于饭食日见减少，逢肉欲吐，岂有脾胃虚寒，内有热毒而成痃癖之理？惟以治疗杂病之法以推，因用附、桂、姜、半、香、砂、丁、沉之药重投，服至四十余剂而食渐加，其痃癖之病渐平。又服二十余剂而食倍进，并食猪肉有味，更服二十余剂而痃癖之病尽除。适逢广饶九南道秦老大人命召治病，余思余病痊除，力尚堪赴，始叹外科之治，本与内科之理互相通贯，甚无泥于时见，及阅坊板小书，而致固执而不通也。

外科本与内科相通，时人理道不明，故治自多舛错。此案症之真处，仍在饮食减少，逢肉欲吐讨出消息，故尔治无不合。血侄绍音。

南雅堂医案¹²⁵

脉涩，大便黑，腹有积块，发则攻痛如刺，系瘀血之确证，死血宜下，用药莫嫌其峻，宜用桃仁承气汤主之。

大黄四钱　桂枝二钱，去皮　桃仁十五枚，去皮尖　芒硝七分　甘草八分

水同煎八分服。（腹痛门）

腹有积块，攻动痛甚，平素无形，时时呕吐酸水，系中虚阳气不运，兹仿大建中法。

人参二钱　川椒一钱　干姜八分　橘饼一枚　（膈症门）

内有积聚，兼挟暑湿之气阻滞肠胃，中土健运失司，腹部胀满，时作痛，痛则大便常下黏腻，色赤如脓，小便短少，脉象沉而滑数，拟先疏导其肠腑。

陈橘皮三钱　炒白术三钱　赤茯苓三钱　泽泻一钱　猪苓二钱　大腹皮二钱　飞滑石三钱　广木香八分　川朴一钱　缩砂仁八分

水同煎服，另吞木香槟榔丸三钱。（肿胀门）

脐下有形，发则觉有气自小腹上冲心脘而痛，名曰奔豚，是为肾积。

炮附子五钱　肉桂五钱　吴茱萸五钱　当归身五钱　川楝子一两　李根白皮一两　白茯苓四两　川朴一两，姜炒　炙甘草一两　川芎五钱　瞿麦穗五钱　沉香一钱五分　木香一钱五分

上药十三味，共研细末，每服三钱，姜汤送下。

素有积聚，肠腑不通，湿热内阻，食物难化，法宜和中。

炒白术二钱　苍术二钱，米泔浸炒　淡黄芩二钱　枳实一钱　白芍药一钱五分　莱菔子一钱五分　陈皮八分　鸡内金二分

病由嗔怒而起，腹痛有形，缓则气下鸣响，泯然无迹，木强侮土，是乃瘕疝之属，土虚兼挟积滞，若徒施以攻导，恐变中满之虑，近复腹痛泄泻，延久防成滞下，治之宜慎。

川朴一钱　炒白芍二钱　白茯苓三钱　陈皮一钱　益智仁一钱，炒　丁香一钱

水同煎服。

食入而痛，是必有积，脉形弦数，面黄苔白，小便热黄，干咳不爽，定有湿热食痰内阻为患，邪无从出之路，是以郁而为痛，兹用越鞠加味法。

苍术二钱，米泔浸炒　黑山栀二钱　赤茯苓二钱　川芎一钱　焦山楂二钱　神曲二钱　杏仁二钱　炒白芍一钱　枳实八分　川贝母一钱　枇杷叶露一盏，冲

水同煎服。（积聚门）

《金匮》云：坚而不移者名为积，病在脏；推移不定者名为聚，病在腑。皆由中土虚衰，血气不运，兹用攻伐消导之剂，兼加养正扶元之品，方列后。

肉桂一钱　炮姜三钱　川朴四钱　吴茱萸三钱　炒白术二钱　黄芩二钱　茵陈三钱，酒炒　川连六钱　辰砂八分　巴豆霜三分

上药炼蜜为丸，每服二钱，灯草汤下。

初起曾有寒热，脘左隐癖作痛，脉形弦细，舌苔滞腻，是湿热痰食交阻为患，拟用消导法。

制半夏二钱　白茯苓三钱　山楂肉一钱五分　青皮一钱五分　苏梗一钱　鸡内金三钱　沉香五分，冲　陈皮一钱　朱砂三分　香橼一钱

中虚阳弱，寒积内停，脉迟，当脐而痛，连及腰胁，身常凛凛恶寒，拟通阳以驱沉痼，益火以消阴翳，拟方列下。

肉桂八分　炮附子八分　人参二钱　白茯苓三钱　炒白术二钱　肉苁蓉二钱　乌药一钱五分　木香一钱

肝胃不和，兼有寒积，脘间胀满作痛，脉沉弦而紧，舌苔白腻，口渴不欲引饮，大便似利不利，恐为脏结之证，治法最为棘手，非温无以通其阳，非下无以破其结，拟用许氏温脾法主之。

附子一枚，炮　肉桂五分　干姜八分　川朴一钱　大黄二钱，酒蒸　枳实一钱

水同煎服。

自述昔年经阻半载，疑为有孕，后下污秽臭水甚多，因而渐结成块，八九年来其形渐长渐大，静则伏于脐旁，动则上攻至脘，连及两胁，想系水寒气血瘀聚而成，但久病宜用缓攻之法，匪可急切以图功，拟方开列于后。

肉桂一钱　香附一两，炒　桃仁五钱，炒去皮尖　甘遂三钱，面煨　五灵脂五钱，醋炒　川楝子五钱，用巴豆七粒炒后去豆　地鳖虫二十一个，酒浸　三棱一两，醋炒　蓬莪术一两，醋炒

上药共研细末，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十丸，早晚开水送下。

左胁有形攻痛，发则上冲至脘，其积在肝，乃肥气也。

柴胡二钱　鳖甲二钱　川朴一钱，姜汁炒　陈皮一钱，去白　大麦芽二钱　川芎一钱　萹蓄一钱　瞿麦穗一钱　沉香五分　木香五分　大黄三钱　青皮一钱　蓬莪术一钱

水同煎服。

六腑浊滞为之聚，推之自能移动，病属于阳，由气机流行不畅，湿阻热蒸，肠中变化传导失司，兹仿东垣法。

川朴一钱　川连八分　山楂肉二钱　青皮一钱　鸡内金二钱　木香八分，煨　萝卜子一钱　芦荟八分

色黄脉弦，内有积聚，脾胃受伤，腹大青筋突露，势恐成为臌胀，但病已年余之久，正气已虚，必须疏补兼施，以缓攻取效为宜。

川连一两　生白术四两　厚朴二两　陈皮二两　鸡内金三两　姜汁三杯

上药研为末，水泛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三钱，开水送下。

推之着而不移，知为阴邪聚络，脉弦而缓，攻伐恐非所宜，姑用辛温入络一法。

肉桂七分　当归须三钱　延胡索二钱　橘核二钱　韭白一钱

水同煎服。

右胁攻痛作胀，时发时止，乃浊阴聚而成瘕，病在络脉，拟以和营通络为主。

肉桂一钱　当归身三钱　小茴香一钱，炒　青葱管一尺

右胁积聚有形，动则攻痛，是名息贲，此为肺积。右脉形浮滑，内必挟有热痰，是以干咳心烦，脘闷作胀，拟用平胃散加味治之。

制苍术二钱　桑白皮一钱五分　白豆蔻一钱五分　川芎一钱　大麦芽二钱　瞿麦穗一钱　川朴一钱　陈皮一钱　黄郁金一钱　淡黄芩一钱五分　黄连一钱五分　萹蓄一钱　大黄三钱，酒蒸　沉香五分　木香五分　生姜三片

病由抑郁而起，肝木不舒，胃土必受其侮，病久入络，左胁聚积有形，发必呕吐涎沫酸浊，寤不成寐，便闭忽泻，急攻防变胀满，宜缓图为妥，拟方列后。

吴茱萸一两五钱　制半夏二两　左牡蛎三两　桃仁八钱，去皮尖　川楝子一两　白茯苓二两　延胡索一两　川连八钱　白芥子一两　陈皮一两，去白

上药十二味研为末，用香附、生姜合捣汁，将前药和匀为丸，每服三钱。

脐下结瘕胀痛，痛则气升自汗，脉形弦涩，乃寒气与精血相搏，拟用温通和营一法。

制香附二钱　吴茱萸二钱　白茯苓三钱　陈皮一钱　当归身二钱　乌药一钱五分　山楂肉一钱五分，炒　川楝子一钱　粉丹皮二钱　干姜八分　炒白芍一钱

自述上年秋间曾患伏暑，延至百日始痊。病去，左胁下即有结症。每逢春令，晨起必吐痰沫，午后兼有微热，偶进油腻面食之物，必作溏泄，系当时热邪未清，因口腹不慎，食积与痰气互相纠结为患。倘峻急图功，恐反致偾事^①，法以缓消为宜。

①　偾（fèn）事：败事。

柴胡一两，炒　大黄一两，酒炒　蓬莪术五钱，醋炒　荆三棱五钱，醋炒　雄黄一两　青皮一两，巴豆七粒同炒俟黄去豆

上药六味，捣研为末，神曲糊丸。每服一钱，橘红汤下。下午另服六君子丸三钱，开水送下。

腹有结瘕，脘胁攻痛，口干心悸，咳嗽痰多，当脐动跳，渐致食减内热，大便闭结，皆由肝气横逆，营血未调所致，是即血痹虚劳之症，调治颇为不易，聊为拟方列后。

制香附一钱　人参一钱　当归身二钱　白茯苓二钱　酸枣仁二钱　没药一钱五分　桃仁一钱五分，去皮尖　川贝母二钱　乳香一钱　土鳖虫十枚，酒煎　白蜜半盏，炼

脉形迟细，脘有积块，纳食作胀，肠间漉漉有声，嗳腐吞酸，大便坚结，是必有寒积在中，宜用温通一法。

桂枝木一钱　大黄二钱，酒蒸　川朴二钱　陈皮八分　炮附子五分　干姜八分　枳实一钱　白茯苓三钱

水同煎服。

脉来细而附骨，是为有积。病已半年，隐癖偏踞胁下，坚硬如故，是寒食痰阻结于气分，拟用理中加味。

炒白术二钱　人参一钱　干姜一钱　炙甘草八分　制半夏二钱　白茯苓二钱　陈皮一钱　旋覆花一钱　大麦芽一钱　枳壳八分　当归身三钱

疟后留邪入络，结为疟母，偏踞于左，发则身下攻逆，加以左胁素有结癖，左右升降之机因此俱窒，致渐有中满之虑，治颇棘手，拟方姑列于后。

鸡内金三个，不见水焙存性　沉香五分　缩砂仁八分　陈皮八分　白芥子一钱五分　姜黄八分　枳壳一钱，炒　竹沥一杯　香橼皮二钱，炒

水同煎服，另吞鳖甲煎丸一钱。

积为五脏所生，推之不移，病属于阴，阴邪沉着，阳气无由展布，少腹连及两胁，隐隐作胀攻痛，执中央以运四旁，令大气流行充满，则阴霾不驱而自消，拟用理中加味治之。

炒白术二钱　人参一钱　煨姜八分　炙甘草八分　桂枝八分　炮附子五分　麻黄五分　细辛八分

脐下积块有形，发则有气自小腹上冲心口而痛，是即奔豚，乃肾积也，今从足少阴治，方列下。

上肉桂五钱　附子五钱　吴茱萸五钱　川朴五钱　当归身五钱　川楝子一两　瞿麦穗五钱　川芎五钱　沉香一钱五分　木香一钱五分　大黄二两，酒浸　李根白皮一两　白茯苓四两

上药十三味，共研细末，炼蜜为丸，临睡用姜汤送下四钱。

脘中积瘕，久而不化，气逆上升，时作攻痛，大便坚，病属血分居多，故以和营化瘀为主。

当归身二钱，酒洗　白芍二钱　白茯苓三钱　陈皮一钱　延胡索一钱五分　淮牛膝一钱五分　粉丹皮二钱　红花二钱　血余炭一钱　川楝子一钱　鳖甲二钱　（积聚门）

簳山草堂医案¹²⁶

肝郁气滞，脘次作痛成块，食不下化，大便闭结。此五积之中痞气也，不易治。

川连姜汁拌炒　淡干姜　瓜蒌仁　归尾　瓦楞子　槟榔　上肉桂　炒枳实　炒白芍　郁金　川楝子　（痞积）

疟后阴虚结癖，渐致腹满而坚，不易消去也。

炒柴胡　生茅术　草果仁　小青皮　陈皮　荷叶　生鳖甲　炒川朴　川郁金　焦建曲　赤苓　（痞积）

向有疟母，痞气攻冲脘间，痛及胁肋，右脉软，左脉弦，肝木犯胃也。暂用左金法。

川连姜汁拌炒　炒白芍　川郁金　乌梅肉　白茯苓　淡吴萸　炒川楝　煨益智　炙甘草　鲜橘叶　（痞积）

疟后肝阴亏损而致结痞，久防腹满，宜丸子调理。

炒川连　炙鳖甲　牡丹皮　法半夏　炒青皮　炒於术　炒白芍　川郁金　广陈皮　焦神曲　（痞积）

痎疟不已，腹胀结痞，势必成鼓。

软柴胡　炒白芍　青皮炒　焦神曲　赤茯苓　炙鳖甲　焦茅术　陈皮　大麦芽　（痞积）

宿痞作胀，肝郁气滞所致，久必腹满，当从肝肾调治。

炙鳖甲　菟丝子　制於术　川郁金　新会皮　炒白芍　枸杞子　缩砂仁　制香附　紫石英　（痞积）

劳力内伤，肝脾俱病，以致疟久不止，痞胀腹胀，神色萎顿，脉细而弦，鼓证之根也。舍温补无策。

制附子　枸杞　炒白芍　半夏　新会皮　煨姜　上肉桂　菟丝　炒冬术　茯苓　建泽泻　红枣　（痞积）

病久，脉弱肌削神困，脘次隆起，形如覆杯，此脾积也。病实脉虚，难治之候。

川连姜汁炒　淡干姜　生白术　大麦芽　新会皮　川朴姜汁炒　炒枳实　焦建曲　缩砂仁　赤茯苓　（痞积）

下元真气不足，奔豚上逆，脐旁作痛不止，两尺虚软。当用温补滋纳之法，多服数剂，庶可奏效。

上肉桂　炒白芍　补骨脂　怀膝炒，盐水拌　淮山药　炒熟地　山萸肉　炙五味　潞党参　白茯苓　小茴香　荔枝核　（痞积）

气从少腹上升，则脘闷作痛，得嗳乃舒，所谓肾之积奔豚是也。脉象左弱于右，此其明验也。

安南桂　大熟地　炒枸杞　炙甘草　陈皮　大枣　炒於术　炒白芍　炒怀膝　白茯苓　煨姜　（奔豚）

杏轩医案¹²⁷

王明府夫人积聚久痛

脉弱质亏，操持多劳，昔年产后，少腹起有痞块，不时作痛，迩^①来痛于早晨，日日如是。《经》云：任脉起于中极之下，循腹里。任之为病，其内若结，男子七疝，女子瘕聚。再考古人论积聚，分癥瘕两端。癥者征也，有块可征，其病在血；瘕者假也，聚则有形，散则无迹，其病在气。良由新产之后，或因寒侵，或因气滞，以致循经之血凝结成形，胶粘牢固，长大则易，铲削则难。须待本身元气充旺，始能消磨。倘务急攻，非但积不可消，反伤正气。《内经》有大积大聚其可犯也之戒，旨可见矣。现在痛势攻冲较甚，滋腻之补，似非所宜。思久痛在络，冲为血海，先商煎剂，调和冲任，使其脉络流通，气机条畅，痛势稍缓，再议丸药，图刈病根。

①　迩（ěr）：近。

王九峰医案¹²⁸

据来恙源，细参一切始原，遍身发冷，出汗不止，服真武加减未效。后便血，脐左右有硬积二块，头晕夜烦。两胁心腹作胀，筋骨疼痛不舒。肝主筋，脾主四肢。阴液本亏，阳明郁痰闷结，气积凝而成块，连服温胆小效。后服下剂，更兼礞石丸，据云症势已减六七，惟硬积跳动不消。此症虽在肝脾，总由肾之水亏，肝之阳强，阴液不充，是以气积不化。《素问》云：阳在外为阴之使，阴在内为阳之守。气行血流如风行水动也。仲景谓养正而积自除，正充而块自解，攻乏之剂不过一时，恐未能豁然。拟养正消积，固气和阴，久服可效，但不知脉象何如耳。

制首乌　延胡索　春柴胡　半夏曲　明党参　肥牛膝　杭白芍　建橘红　茜草根　蓬莪术　全当归　黄郁金　上丹参　大生地　淮山药　白茯苓　（积聚）

气积上冲则膨胀，咳逆多痰，此脾湿生痰，痰延伤肺，以致肝血不能荣润，故积块亦觉坚硬。治宜扶土和肝舒肺。

白蔻衣　台乌药　杭白芍　建泽泻　沉水香　淮山药　蓬莪术　制半夏　当归尾　生苡仁　（补遗）

恙由三阴疟后，腹右成块，胸闷不舒。此邪热之伤肝脾，逆成疟母，治宜养正消积。

制首乌　京三棱　全当归　广橘白络各　纹党参　淮牛膝　杭白芍　冬瓜皮　於白术　川郁金　（补遗）

年甫十五，经水未通，小腹右角有形，大如覆杯，痛如针刺，痛时其形反隐伏不见。盖积居膜原之间，如气血源流冲击，暂离窠臼，潜行于里。小便不利，且痛如淋证之状，积瘀壅塞膀胱。《经》以膀胱为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州都气化失常，故小便如淋证之状，非淋证也。胸次气血往来不畅，肺司百脉之气，为水之上源，下流不通，上流壅塞，气不化液，无水通调，水道郁而不伸，非喘促可比。扁鹊云：积者五脏所生，聚者六腑所成。脉来细数兼弦，证本先天元阴不足，水不涵木，木乘土位，健运失常，致令血液精华不归正化，凝结于脏腑之外，隔膜之间，少腹厥阴肝木之部，症名肥气。当从养正除积论治，暂拟交加散加味，观其进退。

生地　生姜二味同捣汁　丁香　蔻仁　洋参　青陈皮　木香　红花

为丸。（积聚）

王旭高临证医案

金　少腹两旁结块，渐大渐长，静则夹脐而居，动则上攻至脘，旁及两胁，已八九年矣。据云始因积经半载，疑其有孕，及产多是污水，后遂结块。想是水寒血气凝聚而成。

甘遂面包煨，三钱　香附盐水炒，一两　三棱醋炒，一两　蓬莪术醋炒，一两　桃仁炒，五钱　肉桂另研，一钱　川楝子五钱，巴豆七粒合炒黄，去巴豆　五灵脂醋炒，五钱　地鳖虫酒浸炙，二十一个

共研为末，炼白蜜捣和为丸。每服十丸，日三服。

渊按：水寒血气凝聚冲脉之分，果是实证，此方必效。

金　脐以上有块一条，直攻心下作痛，痛连两胁，此属伏梁，为心之积，乃气血寒痰凝聚而成。背脊热而眩悸，营气内亏也。法当和营化积。

当归　半夏　瓦楞子　香附　丹参　茯苓　陈皮　木香　延胡索　川楝子　砂仁

渊按：眩悸亦寒痰为患，未必即是营虚，否则背脊之热何来。

复诊　投化积和营，伏梁之攻痛稍缓，背脊之热亦减。仍从前制。

前方去茯苓、瓦楞子、木香，加茯神、玫瑰花。

王　腹中癖块，渐大如盘，经事不来，腰酸带下。此属营虚气滞，瘀积内停。近日水泻，伤于暑湿。当先治其新病。

平胃散去甘草，加芍药、香附、吴茱萸、焦六曲。

复诊　腹块如覆盘，上攻则痛，下伏则安。足跗浮肿，时时沃酸。从肝脾胃三经主治。

川楝子　延胡索　吴茱萸　川椒　木香　蓬莪术　制香附　陈皮　茯苓　川连姜汁炒

三诊　腹中结块，内热微寒，四肢无力，口沃酸水。肝脾气郁，营卫两亏，劳损之象。

党参　香附　当归　丹参　川楝子　川椒　延胡索　冬术　干姜　青蒿梗　神曲　大枣

渊按：内热微寒，乃肝脾郁结，肺金治节不行，营卫不调也。宜参逍遥、左金法。

丁　肝之积，在左胁下，名曰肥气，日久撑痛。

川楝子　延胡索　川连　青皮　五灵脂　山楂炭　当归须　蓬莪术　荆三棱　茯苓　木香　砂仁

复诊　左胁之痛已缓，夜增咳嗽，寒痰走于肺络。宜肺肝同治。

旋覆花　杏仁　川楝子　荆三棱　茯苓　款冬花　半夏　新会皮　蓬莪术　新绛　青葱管

蒋　少腹结块，渐大如盘，此属肠覃，气血凝滞而成。拟两疏气血。

香附　五灵脂　红花　当归　泽兰　桃仁　延胡索　丹参　陈皮　砂仁

大黄䗪虫丸，每服二十粒，开水送。

金　气从少腹上冲咽嗌，则心中跳，胁中痛，初起寒热而呕，此奔豚气之挟肝邪者也。半月以来，寒热虽止，气仍上逆。脉沉弦小。宜宗《金匮》法。

二陈汤去甘草，加当归、白芍、吴茱萸、香附、川朴、槟榔、苏梗、沉香、姜汁、东行李根。

复诊　奔豚之气渐平，脘中之气未静。当从肝胃求治。

淡吴萸　半夏　香附　川楝子　延胡索　茯苓　焦六曲　陈皮　白芍　蔻仁

丁　久患休息痢，止数日后气攻胸脘板痛，上下不通，几至发厥，须大便通始减其痛。匝月大便仅通三次。板痛者聚而成块，偏于右部，是脾之积也。脉沉紧而细，当与温通。

熟附子　淡干姜　川朴　陈皮　茯苓　香附　大腹皮　延胡索　沉香化气丸　东垣五　积丸

米　右关尺牢弦，腰腹有块攻痛，是肝肾之积在下焦也。用缓消止痛法。

肉桂　雄黄　尖槟榔

共研细末，用独头蒜捣丸。早晚服各五丸，开水送。

渊按：雄黄散结，槟榔破滞，肉桂温散下焦沉寒痼冷，又能温脾疏肝。丸以独蒜，以浊攻浊，深得制方之妙。　（积聚附虫积）

陈　病起逢食则呃，食入则胀。今脐上至心下一条胀痛，坐久则知饥，行动则饱胀，此属伏梁。胃为心之子，故胃亦病也。仿东垣五积治例。

川连　吴茱萸　干姜　陈皮　香附　半夏　茯苓　丁香　延胡索　五灵脂

渊按：所谓食呃也。病在肠胃。

钱　脉微细，阴之象也。少腹有块，上攻及脘，自脘至嗌一条气塞，发作则大痛欲厥，头汗如雨。用方大法固宜以温通为主矣，惟舌有黄腻浊苔，便泄臭秽，必兼湿热，而块痛得按稍减，中气又虚，方法极难周顾，尚祈斟酌是荷。

川楝子　乌药　肉桂　乌梅　木香　淡吴萸　泽泻　延胡索　茯苓　川连酒炒

复诊　下焦浊阴之气上干清阳之位，少腹胸胁有块，攻撑作痛，痛甚发厥。昨用温通，病势稍减，脉仍微细，泄仍臭秽，恶谷厌纳，中气大亏，阴气凝结，当脐硬痛，恐属脏结。攻之不可，补之亦难，诚为棘手。

肉桂　吴茱萸　炮姜　枸杞子　乌药　木香　延胡索　金铃子　白芍　茯苓　泽泻　萱花　金橘饼

伍　胸脘有块，大如碗，每午后则痛，甚于黄昏，连及背胀，时沃清水，诸药无效。

枳壳九枚，纳入阿魏三钱，炙焦　牡蛎二两　肉桂三钱　白蛳螺壳二两

共炙为末。每痛发时服一钱，开水送。

渊按：枳壳破气。阿魏佐肉桂散寒，以浊攻浊。牡蛎软坚。白蛳螺壳始用于丹溪，云化伏痰，消宿水。

周　食填太阴，肝气欲升而不得，胃气欲降而不能，气塞于中，与食相并，脘胁疼痛，气攻有块，汤饮辄呕，上不得纳，下不得出。法当疏运其中。

半夏　橘红　青皮　莱菔子　川朴姜汁炒　吴茱萸　赤苓　白蔻仁研冲

另：苏梗、枳壳、槟榔三味摩冲。

丁　脉迟细，脘中有块，纳食撑胀，腹中辘辘作声，嗳腐吞酸，大便坚结。此脾胃有寒积也。当以温药下之，仿温脾法。

附子制　干姜　枳实　大黄　桂木　陈皮　半夏

洪　结癖累累，久踞腹中。年逾六旬，元气下虚，中气已弱，肝气肆横，腹渐胀满。脉沉弦细，细而沉为虚为寒，沉而弦为气为郁。病关情志，非湿热积滞可比，攻消克伐难施。拟商通补，补者补其虚，通者通其气。

六君子汤　苏梗　肉桂　香附　川朴姜汁炒　白芍　生姜

冯　脉右关滑动，舌苔黄白而腻，是痰积在中焦也。左关弦搏，肝木气旺，故左肋斜至脐下有梗一条，按之觉硬，乃肝气入络所结。尺寸脉俱微缓。泄痢一载，气血两亏。补之无益，攻之不可，而病根终莫能拔。根者何？痰积、湿热、肝气也。夫湿热、痰积，须借元气以运行。洁古所谓养正积自除，脾胃健则湿热自化，原指久病而言。此病不谓不久，然则攻消克伐何敢妄施。兹择性味不猛而能通能化者用之。

人参　茯苓　於术　青陈皮　炙甘草　泽泻　枳壳　神曲　茅术　当归土炒　黄芪　白芍吴萸三分煎汁炒　防风根

又丸方：制半夏三两，分六份。一份木香二钱煎汁拌炒；一份白芥子二钱煎汁拌炒；一份乌药三钱煎汁拌炒；一份金铃子三钱煎汁拌炒；一份猪苓二钱煎汁拌炒；一份醋拌炒。炒毕，去诸药，仅以半夏为末，入雄精三钱，研末，麝香一分，独头蒜三个，打烂，用醋一茶杯，打和为丸。每晨服一钱五分，开水送。

渊按：制法极佳，通化肺脾之痰，疏利肝胆之结。丸法亦有巧思。诸凡与此证相类者，皆可用之。

曹　寒饮痰涎气血凝结成癖，踞于脘肋，下及腰间，久必成囊而为窠臼。如贼伏于隐僻之处，一时难以攻捣。昔许学士有此论，法当内和脾胃，外用攻消，今仿其意。

半夏　茯苓　乌药　白芥子　当归　青皮　泽泻　吴茱萸　延胡索　桂枝　杜仲姜汁炒　生木香　生熟谷芽

华　脾虚胃弱，则湿热不运而生痰。痰停中脘，则食不化而成积。胃脘结块，按之则痛，面色青黄，木乘中土。饮食少纳，虑延胀满。

党参姜汁炒　半夏　陈皮　川朴　茯苓　白芥子　山楂肉　砂仁　六曲　鸡内金

丁　血虚木横，两胁气撑痛，腹中有块，心荡而寒热。病根日久，损及奇经。《经》云：冲脉为病，逆气里急；任脉为病，男疝女瘕。阳维为病苦寒热，阴维为病苦心痛。合而参之，谓非奇经之病乎？调之不易。

黄芪　党参　茯神　白薇　枸杞子　沙苑子　白芍　当归　陈皮　香附　紫石英

复诊　和营卫而调摄奇经，病势皆减。惟腹中之块未平。仍从前法增损。

前方去枸杞子，加砂仁、冬术。

孔　病由肝气横逆，营血不调，腹中结瘕，脘胁攻痛，渐致食减内热，咳嗽痰多，当脐动跳，心悸少寐，口干肠燥，而显虚劳血痹之象，极难医治。姑仿仲景法。

党参　茯苓　枣仁　乳香　没药　桃仁　当归　川贝　香附　白蜜　地鳖虫酒炙

复诊　前方养营化瘀，下得血块两枚。腹满稍软，内热咳嗽未减。今且和营启胃，退热止咳，再望转机。

西党参　茯苓　丹参　广皮　血余炭　川贝母　杏仁　当归　阿胶　地鳖虫

三诊　气滞血瘀，腹满有块攻痛，内热已减，咳嗽未平。拟两和气血方法。

党参　香附　郁金　茯苓　山楂肉　延胡索　当归　杏仁　阿胶　桃仁　沉香　血余炭

四诊　咳嗽不止，腹仍满痛。肝肺同病，久延不已，终成劳损。

桃杏仁　车前子　川贝　当归　丹皮　阿胶蒲黄炒　旋覆花　苏子　茯苓　新绛　（积聚附虫积）

马　心之积，名曰伏梁，得之忧思而气结也。居于心下胃脘之间，其形竖直而长。痛发则呕吐酸水，兼夹肝气、痰饮为患也。开发心阳以化浊阴之凝结，兼平肝气而化胃中之痰饮。

桂枝　石菖蒲　延胡索　半夏　川连吴萸炒　茯苓　川楝子　陈皮　蔻仁　郁金　瓦楞子

朱　久有伏梁痞痛呕酸之患，是气血寒痰凝结也。自遭惊恐奔波，遂至脘腹气撑，旁攻胁肋，上至咽嗌，血随气而上溢，甚至盈碗盈盆。两载以来，屡发屡止，血虽时止，而气之撑胀终未全平。近来发作，不吐酸水而但吐血，想久伏之寒化而为热矣。立方当从气血凝积二字推求，备候商用。

郁金　香附醋炒　丹参　茯苓　炒黑丹皮　苏梗　延胡索醋炒　韭菜根汁一酒杯冲　童便冲　鲜藕

另用云南黑白棋子二枚，研细末。用白蜜调，徐徐咽下。

渊按：血从惊恐而来，所谓惊则气乱，恐则气下。气乱血逆，必然之理，棋子治何病未详。

复诊　肝郁化火，胃寒化热，气满于腹，上攻脘胁，则血亦上出。前方疏理气血之壅，病情稍效。今以化肝煎加减。盖肝胃之气，必以下降为顺，而瘀凝之血，亦以下行为安。气降而血不复升，是知气降而火降，瘀化而血安，必相须为用也。

郁金　三棱醋炒　延胡索　川贝　青皮　桃仁　泽泻　焦山栀　茯苓　苏梗　丝瓜络　鲜藕　鲜苎麻连根叶

范　素有肝胃气痛，兼挟寒积。脘腹胀满，痛及于腰，咳不可忍。舌苔白腻，渴不欲饮，大便似利不利，脉沉弦而紧。恐属脏结，颇为险候。非温不能通其阳，非下不能破其结，仿许学士温脾法。

制附子　干姜　肉桂　川朴姜汁炒　生大黄　枳实

渊按：咳不可忍，上焦之气亦闭矣。所谓五实证非耶？

复诊　脘腹胀满，上至心下，下连少腹，中横一纹，如亚腰葫芦之状。中宫痞塞，阴阳结绝，上下不通，势濒于危。勉进附子泻心一法，温阳以泄浊阴，冀其大便得通。否则恐致喘汗厥脱，难以挽回。

制附子　川连姜汁炒　川朴姜汁炒　生大黄酒浸

长流水煎。再服备急丸七粒，砂仁汤送下。

三诊　两投温下，大便仍然不通，胸腹高突，汤水下咽辄吐，肢渐冷，脉渐细，鼻煽额汗，厥脱可忧。按结胸、脏结之分，在乎有寒热、无寒热为别。下之不通，胀满愈甚，乃太阴脾脏受戕，清阳失于转运。崔行功有枳实理中一法，取其转运中阳，通便在是，挽回厥脱亦在是。惟高明裁酌之。

此证死。（积聚附虫积）

吴鞠通医案

张　二十七岁　甲子三月十三日　脐右有积气，以故右脉沉细弦沉伏，阳微之极，浊阴太甚克之也。溯其初原从左胁注痛而起，其为肝着之咳无疑。此症不必治咳，但宣通肝之阴络，久病在络故也。使浊阴得有出路，病可自已，所谓治病必求其本者也。如不识纲领而妄冀速愈，必致剥削阳气殆尽而亡。

桂枝尖三钱　小茴香三钱　降香末二钱　桃仁三钱　川楝子二钱　青皮络二钱　炒广皮一钱　归须三钱　乌药三钱　苏子霜三钱　旋覆花三钱，新绛纱包

十九日　服通络药，已见小效，脉气大为回转，但右胁着席则咳甚，胁下支饮故也，议于前方内去桃仁、川楝、小茴，加：

生香附三钱　半夏六钱　杏仁三钱　肉桂八分

再服四帖。

二十三日　先痛后便而见血，议通阴络法。

苏子霜三钱　归须二钱　降香末三钱　桃仁二钱　两头尖三钱　丹皮三钱　藏红花一钱　半夏五钱　小茴香三钱　香附二钱　广木香一钱　广陈皮一钱

吴　三十一岁　脐右结症，径广五寸，睾如鹅卵大，以受重凉，又加暴怒而得，痛不可忍，不能立，不能坐，并不能卧，服辛香流气饮，三日服五帖，重加附子、肉桂，至五七钱之多，丝毫无效，因服天台乌药散，初服二钱，满腹如火烧，明知药至脐右患处，如搏物然，痛加十倍，少时腹中起蓓蕾无数，凡一蓓蕾，下浊气一次，如是者二三十次，腹中痛楚松快。少时痛又大作，服药如前，腹中热痛，起蓓蕾，下浊气亦如前，但少轻耳。自巳初服药起，至亥正共服五次，每次轻一等。次一日腹微痛，再服乌药散，则腹中不知热矣。以后每日服二三次，七日后肿痛全消。后以习射助阳而体壮。

王氏　四十岁　乙酉五月二十一日　六脉弦紧，心下伏梁，非易化之症。一生忧泣，肝之郁也，又当燥金太乙天符之年，金来克木，痛愈甚矣。与温络法，其吐血亦络中寒也。

降香末三钱　川椒炭二钱　香附三钱　半夏三钱　枳实三钱　归须三钱　公丁香八分　广皮

服四帖。

二十五日　诸症皆效，自觉气上阻咽。加：

旋覆花五钱

二十九日　效不更方，再服。

六月初二日　加吴萸三钱

车　五十五岁　须发已白大半，脐左坚大如盘，隐隐微痛，不大便十数日。先延外科治之，外科谓肠痈，以大承气下之，三四次终不通。延余诊视，按之坚冷如石，面色青黄，脉短涩而迟，先尚能食，屡下之后，糜粥不进，不大便已四十九日。余曰：此癥也，金气之所结也，以肝木抑郁，又感秋金燥气，邪中入里，久而结成，愈久愈坚，非下不可。然寒下非其治也，以天台乌药散二钱，加巴豆一分，姜汤和服。设三服以待之，如不通，第二次加巴豆霜分半，再不通，第三次加巴豆霜二分，服至三次后，始下黑亮球四十九枚，坚莫能破，继以苦温甘辛之法调理，渐次能食。又十五日不大便，余如前法，下至第二次而通，下黑亮球十五枚，虽亦坚结，然破之能碎，但燥极耳，外以香油熬川椒熨其坚处，内服芳香透络，月余化净。于此证方知燥金之气伤人如此，而温下之法，断不容紊也。（积聚）

何书田先生医案¹²⁹

中虚挟湿，结痞渐大，脉细模糊，久防腹满。

川茅术二钱　半夏一钱五分　黑姜五分　橘白一钱　姜皮三分　郁金一钱五分　白芍一钱五分　茯苓二钱　泽泻一钱五分

左胁下结痞作痛，饮食减少，形衰脉弱。此属木部侮土，病势非轻。

当归身一钱五分　木香五分　郁金一钱五分　半夏一钱五分　白芍一钱五分　川楝子一钱五分　蔻仁五分　陈皮一钱　青橘叶一钱五分　焦谷芽三钱

肋痞胀痛，恐有停饮，脉弦滑，当燥土分清。

麻油炒茅术一钱五分　橘红一钱五分　郁金一钱五分　川楝子一钱五分　广木香五分　半夏一钱五分　姜皮五分　赤苓二钱　泽泻一钱五分　（痞）

类证治裁

陈氏　气阻胸膈引背，食入胀痛，脐上瘕聚有形，脉来虚缓，胃逆不降少纳，五旬余得此，惧延中膈。宜缓攻，姑与辛通，制半夏、杏仁、陈皮、草蔻煨研、枳壳、砂仁壳、淡姜渣、延胡索酒炒，韭白捣汁冲。四服而病若失。（诸气论治）

姜　左胁气逆攻胸，久而痞聚，妨食作胀。医用硝黄攻夺，无形元气受伤，腹鸣便泻，脘中坚聚成块，诊脉左强右弱，食少不运，木旺土衰，必延吐逆之咎。议和肝通腑，降浊驱胀。白芍药、牡蛎粉、枳壳、栝蒌仁俱炒、青皮、砂仁壳、益智仁煨、茯苓、制半夏、煨姜。五服病减食加，块亦软小。去枳、蒌，加党参、生术扶脾阳，而右脉亦振。

张　小腹积聚。自用大黄、郁金、枳实等，下瘀血数次，暂宽，恃气壮频年屡用。予谓积聚随元气为消长，元气衰而后邪气踞之，屡行攻夺，终损脾元。《经》言：大积大聚，其可去也，衰其半而止。宜扶脾兼消积为稳。方用六君子料，加木香、青皮、归尾、延胡索、白芍药、官桂之属，水泛丸。庶痞积日渐消磨，不至损动真元耳。

房弟　少腹偏左瘕聚有形，感寒坠痛。昔用针刺原得痛缓，今宿疴遇劳辄发，块肿不任峻攻，仿痛久伤络之例，兼咸以软坚，主治宜效。特下焦深远之乡，乃厥阴宗筋所主，直达病所，良复不易。舶茴香、橘核俱酒焙、当归须、韭子炒、延胡索、胡芦巴俱酒炒、牡蛎醋煅、沉香汁冲服。三剂痛定肿消，块亦渐软。

房侄　右胁上痞胀，按之肿满绷急，渐妨饱食。仿《石室秘录》软治法，用生术、茯苓、神曲、地栗粉、鳖甲炙、白芍药、制半夏、白芥子、厚朴、桂心、潞参。蜜丸服，以食物压之效。（积聚）

韩　右胁有块，梗起攻胸，气痹食少，宵胀引背。此肝强胃弱，升降失和，泄肝通胃可效。厚朴、枳壳、杏仁、蒌仁、青皮、旋覆花、降香末、木瓜，三服而平。（胁痛）

沈氏　冬寒小腹瘕聚，左胁撑痛，上攻胸背，大小便不通，胀闷欲绝，汤饮不下，兼发寒热，脉短涩，宜先导其瘀滞，古云痛则不通也。枳壳、桃仁各二钱，厚朴姜制、青皮麸炒各七分，延胡索酒炒、归尾酒润各钱半，苏梗、郁李仁各二钱，沉香磨汁三分，二服痛定，二便通调，惟左胁偶一隐痛。原方去桃仁、归尾、苏梗、延胡，加郁金、香附，沉香改木香，仍磨汁冲服。又将煎剂挫为细末，服愈。（腹痛）

龙砂八家医案¹³⁰

顾山李　脉弦细，左胁亦坚大如盘，痰裹气凝血结，此五积癥中之肥气也。

蒸白术　枳实　茯苓　厚朴　白蔻仁　白芥子　木香　青皮　煨生姜　（戚云门先生方案）

金匮陶叔和，年五十外，少腹有块，少腹是二阴所处，今少腹若有形质，其势日甚，上冲至胃，皆由平素胃阳有余，肾阴不足，湿热痰饮，日渐下趋，遂使阳不通阴，升降失职，非痃非痹，无所定名，潜匿其间，时或隐现。投以温治则热，凉治则寒，究竟下焦之邪，不因有形之蓄积，始来然耶。

茯苓　瓜蒌霜　山楂肉　半夏　飞滑石　延胡　青木香　川楝子　白蛳螺壳

水泛为丸。（王钟岳先生方案）

钟狱处陈老老　左胁中痰气结成痞块，按之汩汩有声，服之大效。

半夏姜汁炒，三两　白术土炒黄，一两　上肉桂去皮不见火，五钱　炒山楂二两　姜黄晒，一两　炒白芥子一两　瓦楞子煅，二两　醋炒青皮一两　广皮括去白，二两　炒茯苓二两　生木香五钱

共制为末，醋打神曲糊丸，如绿豆大，每服三钱，姜汤送下。（叶德培先生方案）

（评选）爱庐医案¹³¹

少腹块磊，上攻及脘，其力猛而痛势剧，转瞬之间，腹中鸣响，则块磊一阵向下即平。证名奔豚者，因其性情踪迹行止类似江豚耳。然考其证有三：犯肺之贲豚，属心火；犯心之贲豚，属肾寒；脐下悸欲作贲豚者，属水邪。今系肾水寒邪所发，体属阳亏所致。拟以真武汤参贲豚汤意。

茯苓五钱　川芎五分　小茴五分　归尾一钱　附子五分　白芍一钱　半夏一钱五分　橘核三钱　李根皮一两

诒按：案语明辨以晰，立方精切不浮。（瘕癖门案一条）

沈俞医案合钞¹³²

夏秋时行之病，原属客邪郁伏，汗出已多，邪当解散，乃自秋徂冬，身热不能尽退，近则午后寒热，寒重热轻，宛如疟状，迨汗出而热渐减，却仍不净。诊其脉象尚带弦数，但左手空软，右关滑大，此营阴已亏，阳明犹有痰气阻滞，所以胃脘左畔结硬成块，幸不作痛，惟按之坚硬，仲景“少阳篇”中所谓心下有支结也。此块不除，寒热不止，仲景本用柴胡桂枝干姜汤，今宗是方加减，可获愈。

桂皮　花粉　炙草　丹皮　蒌皮　橘红　牡蛎　（时证）

问斋医案¹³³

《经》以心积伏梁，肝积肥气，脾积痞气，肺积息贲，肾积奔豚。后世又有癥瘕、痃癖、血鳖诸名，总不离《内经》之五积也。心下有形，大如覆杯，动作牵疼，饮食减少，便溏溲数，面色黧黑，目珠暗黄。由笃志好学，深宵不寐，血凝气阻，饮聚痰生所致。乃伏梁危症，于兹二载，诸药不应，当求其本。

人参　云茯苓　冬白术　炙甘草　制半夏　陈橘皮　当归身　酸枣仁　远志肉　广木香　水红花子　四制香附　（积聚）

伏梁盘踞膻中，横连虚里穴处，大如覆碗，按之不移。由盛怒，纵饮食，感风寒所致。然积以寒留，留久则寒多化热风以致积，积成则癥已非风。古人虽有养正积除之法，效者甚鲜。《经》言：坚者削之，留者攻之，结者散之，客者除之。盖有形之积，以攻为是。宜《医话》伏梁煎主之。

人参　川黄连　川椒红　猪牙皂角　京三棱　蓬莪术　肥桔梗　巴豆霜　乌梅肉（积聚）

心积伏梁踞心下，大如覆碗，痛而不移。宜《医话》伏梁煎加减主之。

京三棱　蓬莪术　黄郁金　醋炒香附　牡丹皮　赤芍药　大丹参　当归身　川芎　延胡索　成块朱砂　桃枭^①　（积聚）

①　桃枭：经冬不落的干桃子。功能杀疰恶鬼，除水气，利大小便，下三虫，消肿胀，下恶气。

左胁下坚硬，大如覆碗，按之则痛，弹之有声，不时寒热，乃肝积肥气，同于疟母。《医话》肥气散为宜。

京三棱　蓬莪术　醋煮常山　九肋鳖甲　夜明沙　枳实　海南槟榔　威灵仙　银州柴胡　人参　当归身　（积聚）

当脐有形大如手掌，按之坚硬作痛，乃脾积痞气。《医话》痞气饮为宜。

京三棱　蓬莪术　枯麦芽　山楂肉　鸡心槟榔　麸炒枳实　青木香　川厚朴　冬白术　制半夏　陈橘皮　小青皮　（积聚）

胸右按之有形，大如覆杯，坚硬如石，动劳气急，饮食减少，痰嗽频仍，由食味酸、咸、甜太过所致。与哮喘相近，乃肺积息贲危症。宜《医话》息贲丸，缓缓图痊可也。

人参　枳实　制半夏　京三棱　蓬莪术　制南星　陈橘皮　苦杏仁　甜桔梗

共为末，水叠丸。早晚各服三钱，开水下。（积聚）

脐下按之坚满，有气上冲，惊悸烦乱。水不润下，上泛为灾，乃肾积奔豚危症。拟《医话》奔豚汤主治。

油肉桂　赤芍药　炙甘草　云茯苓　制半夏　冬白术　李根白皮　生姜　大枣　（积聚）

伏梁在脐上，奔豚在脐下，肥气在脐左，息贲在脐右，痞气在当脐。现在当脐、脐上、脐左，横亘有形，乃伏梁、肥气、痞气兼症，极难奏效。

京三棱　蓬莪术　人参　川黄连　猪牙皂角　川椒红　海南槟榔　醋炒香附　麸炒枳实　川厚朴　山楂肉　冬白术　生姜　大枣　（积聚）

五味失宜，七情不节，二气失其和顺之机，驯致水谷、精华不归正化，凝于肠胃之外，膜原之间，心下脐旁有形，或见或隐，为气聚，理气为先。

广藿香　广木香　川厚朴　枳实　冬白术　陈橘皮　蛀青皮　制香附　台乌药　黑沉香　公丁香　白檀香　（积聚）

心下痞，按之软，推之则移，寻之无迹，为气聚。《难经》言：聚者，阳气也。阳浮而动，六腑所成是也。

四制香附　天台乌药　广木香　莱菔子　鸡心槟榔　枳实　小青皮　陈橘皮　（积聚）

用力络伤，血溢凝结成症，心下当脐有形，大如覆碗，动作牵引而痛，饮食减少，脉象沉潜，介乎伏梁、痞积之间。延今二载之久，难期速效。

京三棱　蓬莪术　醋炒香附　当归身　川芎　赤芍药　延胡索　山楂肉　广木香　桃仁泥　生姜　大枣　（积聚）

壮人无积，虚人则有。由于脾失健运，湿痰、瘀血互结，如中满之状。故前哲有养正积除之法，譬如满坐皆君子，纵有一小人，自无容地而去。

人参　於潜白术　广木香　水红花子　四制香附　陈橘皮　当归身　赤芍药　蛀青皮　制半夏　制南星　（积聚）

诊脉五十动，浮、中、沉三取，虽有力有神，而弦数不静。弦为肝逆，数乃脾虚。因昔年抑郁、烦劳、思虑太过，土为木克。肝脾已致病，于前客冬复感风寒，标本交互难分，因循怠治，二气潜消在昔，所致病由于兹益着。驯致心下有形，大如覆碗，略偏于左，饮食减少，呕吐，痰多，血色不华，精神慵倦。现在呕甚，间带血缕，大便紫黑，亦带停瘀。显系肝木犯中，肝不藏，脾失统，故血妄行。上逆则见于呕吐之中，下溜则见于大便之内。治此大法，壮水以生木，培土以安木，水土调平，则木欣欣以向荣，而无克制之患，自能渐入佳境。服五十剂再议。

大熟地　粉丹皮　福泽泻　人参　冬白术　制半夏　陈橘皮　当归身　赤芍药　广木香　水红花子　血余炭　（积聚）

得心集医案¹³⁴

吴继文　有腹痛病，时呕吐苦水，汤水难入，二便阻塞，而虽屡发得安，不过腹中宿积，由呕稍尽，究竟绸缪融结之情，并未去也。今春宿痰举发，倍盛于前，四肢厥逆，呕吐口渴，小水涓沥不通，大肠壅塞不行。延绵旬日，遍尝诸药，未能下咽，绝粒不进。脉尚弦数冲指。攒腹攻痛，每痛极时，索饮烧酒盏许，似若稍可。吴问曰：阴症乎？余曰：非也。若是阴症，当早已入阴矣。又问曰：热症乎？余曰：非也。若是热症，岂有汤水不入，而反可咽饮烧酒乎？吴不悦曰：无病乎？余曰：兄之病，乃兄自招。良由舍命嗜酒，将息失宜，以致酒毒内结，已成酒癖，治疗之法，未易言也。亟宜从此痛戒，庶几希之命，得延岁月。言未毕，痛复作，呕复升，急急促令疏方。数剂，诸苦如失。但善后之法，犹未尽也。越日，寓中诸生偶问吴之病，经先生手到病除，难明其妙，而酒癖之义，尤所不识，请受教焉。答曰：癖义颇微，难以言象，当喻而达之。酒关甚巨，夭枉死亡，吾不知其几许人矣。吾侪^①其操司命之权，各有尊生之任，可不亟讲乎。夫酒虽谷造，原借曲水两性、湿热二气酿成，少饮未必无益，过饮暗中损命，多饮则乱血，恣饮则注肝。且酒后食必少，中必虚，饮入于胃，中虚未能施化，其浊质虽输注于小肠，而烈性必聚蓄乎肝经，故善饮者面常青，于此可验。盖酒性助肝，肝性横逆，克于脾则腹痛，乘于胃则啘呕，横于血则肢痹，逆于气则便塞，是肝邪为患，此又历历可征也。又善饮之人，其有终于痿厥、偏枯之疾者，禀阳脏而伤于热烈之曲性故也。有终于肿胀、膈噎之疾者，禀阴脏而伤于寒冷之水性故也。吴之病，其始必因过量，肝胃受伤，气血多乱，由是乱气乱血，随酒性而溢于络，其气血酒性，交互凝结，势难分解，傍依肝胃之膜，藏于隐微之中，结成囊癖，如燕之巢，如蜂之窠，其积垒非一日也。继是所饮淫质，随饮随渗，由胃肝而入囊癖，久之囊癖充塞，满则必溢，势必仰冲肝胃，犯肝而为痛厥，犯胃而为呕吐。向者病发，呕吐数日，得以安者，不过囊癖之蓄积，由呕暂空，得以暂息。其后仍饮仍聚，癖势日增，关隘渐塞，故所呕渐艰，未易出也。他日此癖，为蛊为胀，滋蔓难图者，在所难辞。然则今日之治，尤当亟讲矣。大抵酒客忌甘，酸味助肝，最难相适，斯义惟喻嘉言透此一关，必取其气味俱雄之药，所谓能变胃，而不受胃变者，今师其意而扩用之，有如寇匪蟠据，侵漫已极，使非有斩关夺门之将，其何以突围而劫寨乎。方中附子、吴萸、肉桂、草蔻之辛热者，用之以通经入络、散痞消癥。然讨寇之兵，性情暴烈，每多峻厉，恐其放肆僭佚，不得不以法度制之，故以黄柏、桃仁、明粉苦寒咸下者，以制其猛烈，且借以泄热佐之也。但膈膜隐僻之区，道路常多曲折，非所易入，恐难决胜，故复使丑牛、草乌、牙皂气味俱雄者，有锋锐巧捷之能，且有逐水搜湿之功。饮之下咽，犹号令一举，各皆走而不守，直达癖所，赞襄^①成事，取功易易。然征伐之地，难免受伤，隐曲之处，尚未尽扫，故锐兵利导之举，可暂而不可常，则善后清净之法，尤不可无。越日，吴闻余与诸生会讲是疾，透彻异常，于是坚志戒酒，亟求善后之方。疏平胃散，打糊小丸，晒令干坚，以攻寇也。另以理中加黄连，研极细末，护晒极坚，以安民也。每日空心沸汤吞服数钱，毋令间断。逾年疾不再发，胸膈顿宽，色枯者泽，肌槁者润。（便闭门）

①　赞襄：辅助，协助。

①　侪（chái）：等辈。

万海生　腹胁胀痛，或呕或利，而胀痛仍若。医者不察，误与消食行滞之剂，遂腹胁起块有形，攻触作痛，痛缓则泯然无迹。自冬迄春，食减肌削，骨立如柴，唇红溺赤，时寒时热。诊脉两手弦数，似属木邪侮土之证，究归阴阳错杂之邪，正《内经》所谓胃中寒、肠中热，故胀而且泻。处仲景黄连汤加金铃、吴萸、白术、川椒，数剂而安，随进连理汤乃健。

黄连汤

黄连　干姜　人参　桂枝　半夏　甘草　大枣

连理汤（诸痛门）

江发祥　得痃癖病，少腹作痛，左胁肋下有筋一条高突痛楚，上贯胃脘，下连睾丸，痛甚欲死，或呕或利，稍缓若无，呕利则痛苦迫切，连宵累日，绝粒不进，或得腹中气转，稍觉宽舒。医人不识，辄以治疝常法，苦辛之味，杂投不已。有以肾气不藏者，或以冲任不固者，而《金匮》肾气、青囊斑龙，迭投益甚。误治两载，疾已濒危。视其形瘦骨立，腹胁帖背，知为误药减食所致。按脉滑沉，且觉有力。审病经两载，形虽瘦而神不衰，拟是肝胃二经痼冷沉寒、积凝胶聚、绸缪纠结，而为痃癖之症。盖痃者，玄妙莫测之谓；癖者，隐辟难知之称。察脉审症，非大剂温通，何以驱阴逐冷？于是以附、术、姜、桂、故纸、胡巴、丁蔻大剂，稍加枳实、金铃，以为向导，兼进硫黄丸火精将军之品，用以破邪归正，逐滞还清，冀其消阴回阳生魂化魄之力，日夜交斟。按治半月，病全不减。再坚持旬日，势虽稍缓，然亦有时复增，且沉滑着指之脉，仍然不动。因谓之曰：病虽减，而积未除，尚非愈也，此症颇顽，姑忍以待之。所喜者，倾心信治，余益踌躇。因思冷积不解，欲与景岳赤金豆攻之。然恐久病体衰，断难胜任其药，只得坚守前法。再进旬日，忽然大便大通，所出尽如鱼脑，其痛如失。姑减硫黄丸，仍与前药，稍加黄柏，每日出鱼脑半瓯。再经半月，前药不辍，鱼脑方尽，冷积始消，前此腹肋高突之形，泯然无迹，厥后露出皱纹一条，如蛇蜕之状。乃知先贤人身气血痰水之积，均有澼巢科臼^①之说，为有征矣。（诸痛门）

①　科臼：臼形的坑。

徐养恬方案¹³⁵

少腹瘕聚不消，正虚难任攻伐。拟疏泄厥阴方。

金铃子　青皮　冬瓜子　米仁　两头尖　酒延胡　牛膝　韭根白　桃仁

瘕聚偏坠少腹之右，或隐或现，脉细无力。此下焦虚寒，浊气不舒也，法宜温通。

甜桂心　木香　韭菜子　乌药　赤苓　金铃子　延胡　尖槟榔　木瓜　吴萸

积聚在于少腹之左，近日攻冲作痛，饱食则安，饥则痛。年衰正虚，浊气欲上逆，宜温通泄浊法。

甜桂心　赤苓　白术　炙草　延胡　金铃子　当归小茴拌抄　生牡蛎　青葱　（瘕积疝痛）

左胁下有块，冲逆痛楚，匝月不止，得食更甚。此属五积中之肥气也。舌白腻，脉缓弱。法宜温通阳气以降浊邪。

高良姜　小朴　金香附　茯苓　法半夏　金铃子　青皮　九香虫　葱管　（瘕积疝痛）

医学举要¹³⁶

郡城侯姓妇年三十有八，因元宵夜游，行走太劳，归即小产。医者皆以其胸腹有块，用逐瘀成法，每剂必加炮姜，俱未有效。后虽停药，而骨节如焚，积块愈大，小便艰涩，热痛异常。至三月初始延余诊，已奄奄一息。诊其脉沉伏之极，隐隐难寻，予固知其阴虚阳盛，但日期多延，宜用缓治。初投复脉减去姜、桂，神气稍安；继投丹溪大补阴丸，诸恙悉减；终投本事虎杖汤，积块平复，淋痛皆除，不及一月，饮食大增而痊愈。（卷六）

寿石轩医案¹³⁷

肝脾不和，湿痰内困，脐右及左胁有形，少腹肿胀，脘中吞酸嘈杂。非温饮不解。脉象弦细。起于戒烟后，气血不能运行湿痰故也。久延有土败木贼之虞。

云茯苓三钱　鸡谷袋^②五具　制於术七分　宣木瓜一钱五分　干蟾皮一钱五分　制半夏三钱　汉防己一钱　砂仁壳一钱五分　福橘皮八分　大腹皮一钱五分，水洗　白蔻衣一钱五分　冬瓜子三钱

②　鸡谷袋：即鸡内金。

次方：

野於术一钱　细枳实八分　橘皮七分　鸡谷袋五具　姜汁制半夏一钱五分　省头草三钱　砂仁八分，研　荷叶三钱

膏方：

太子参一两　干蟾皮七具　橘皮络各六钱　法半夏一两五钱　鸡谷袋二十具　野黄芝一两　於术一两，枳实水炒　附片四钱　省头草一两五钱　茯苓二两　防己一两五钱　干姜四钱　荷叶八钱

上药熬取原汁，用南枣三十三枚，煮烂，同渣再熬，去渣滓，再兑入药汁熬成膏。每早服三钱，开水和服。（膨胀中满）

慎五堂治验录¹³⁸

管少泉令郎，敏之，雪葭泾。旧秋患小腹与脐阵痛，按之释然，别无他苦。历医数手，亦有识为肾病者，共服桂、附数两，及龟、鹿酸甘大补，俱无寸功。又作亢阳乘龙，后亦不止。庚辰正月初五日，呼舟来请。诊毕问曰：可有医者作奔豚证治否？答云：并无此论。余乃笑曰：诸公皆舍近而谋远，宜乎劳而无功也。拙用仲景奔豚汤出入，是释远而谋近，庶可逸而有功乎！连服五剂，固效。方留下。

赤芍一钱半　安肉桂五分　川杜仲三钱　香附三钱　李根一两半　云茯神三钱　金铃子一钱半　甘草三分　黄连三分　冬虫夏草一钱半

朱，右，辛巳，夏家桥。进仲圣辛开苦降甘缓之法，脐腹有形攻痛虽减，气喘呕泻如前，神疲不寐，渐难支持，脉舌如昨，总由肾气夹肝木之威，上冲肺胃，即仲景所云奔豚重症，有直入宫城之险，依原进步，希图百一。

李根皮七钱　制半夏二钱　甘草六分　上瑶桂三分，冲入　左金丸五分　茯苓三钱　赤芍二钱　白芍一钱　旋覆花三钱　楝实二钱　伏龙肝五钱　白螺蛳壳五钱

张金母，西泥泾。吐泻后而起奔豚，乃肾寒上泛之故，治非桂枝法不可。

桂枝三分　茯苓三钱　广郁金一钱半　木通五分　赤芍一钱半　楝实一钱半　制半夏一钱半　甘草四分　苏梗一钱半　旋覆花一钱半

姚在明，癸未十一月下浣^①，突起腹痛，二便皆秘，上支胸膈，呕吐涎沫，肢冷头汗，米饮不受，脉无舌白。作奔豚治，用仲景桂枝加桂汤，加蜣螂末，同安桂末冲服，一剂知，二剂已。数日复病，其势益厉，自问无生理矣，乃用前方加咸苁蓉、旋、半，一剂痛缓，再剂痛处移下，三剂便通痛止，安寐能食。数日后，可起榻出外行走矣。

①　浣：唐代定制，官吏十天一次休息沐浴，每月分上浣、中浣、下浣，后借作上旬、中旬、下旬的别称。

赵竹轩，戊寅，西门外竹行。左胁宿痞，胀大攻痛，脉右弦，苔薄白。此金邪凌木，木病侮土，土受伐则食难消迟矣。当以法和之。

生谷芽四钱　茯神三钱　金石斛二钱半　荷梗二尺　旋覆花三钱　香附三钱　宋半夏一钱半　橘络五分　益智仁七分　蒌皮三钱　绿萼白梅花一钱半

纳运如常，宿痞亦小，再拟补中理气治之，加潞党参三钱。

方梅溪，戊寅，古塘行。小腹聚气，攻冲直贯心坎，汗多大痛，小溲少，口不渴，脉弦苔糙。肾气上冲，奔豚症也。宗仲景法主之。

李根白皮五分　甘草三分　紫石英四钱　橘络一钱　油足肉桂三分，冲入　茯神三钱　川楝子三钱　西赤芍药一钱半　半夏一钱半　左金丸三分

奔豚症平，仍宗前方出入：

李根白皮三钱　紫油肉桂二分　鲜石菖蒲一钱　朱茯神三钱　磁石三钱　紫石英三钱　远志一钱半　左金丸二分　楝实二钱　制半夏二钱　香附三钱

见届主气太商，客气太角，木金相克则肾水泛滥而作奔豚，投助心火为助解之法，既得效矣。今思其次当补中州，俾土能堤水则肾寒亦不上泛也已。

潞党参三钱　半夏二钱　远志一钱　左金丸三分　白茯苓三钱　香附三钱　磁石三钱　金铃子一钱　紫石英三钱　秫米三钱　砂仁一钱

杨胜，同上。始由腰膂闪伤，渐至肿痛吐血，医投敛补，脘间胀块一条，横格且痛。腰即肿退，脘上之块若隐，则腰间肿痛难支，咳嗽痰中有血，纳食不能下膈，脉沉弦，舌色紫。此乃瘀血久留，病成伏梁，虽治以镇降，然亦危矣哉。

代赭石四钱　五灵脂一钱半　三七四分　香附一钱半　灵磁石四钱　旋覆花三钱　桃花一钱　茯神二钱　山茶花一钱半　沉香四分　白螺蛳壳一两半

大便下血颇多，各恙霍然若蜕，微咳胁痛，络虚所致，再当抚养。

旋覆花二钱　金石斛一钱半　生谷芽一两　猩绛炭五分　丝瓜络五钱　山茶花二钱

奚，左，辛巳。脘痛宿癖数年，因吐血四罐而释。近缘劳动，兼之情志违和，腹又结块，仍有攻痛，且以调肝和胃治之。

香附一钱半　合欢皮三钱　甘草五分　佛手一钱半　茯神一钱半　金铃子一钱半　新绛四分　藿香一钱半　赤芍一钱半　旋覆花一钱半　蒌皮四钱

陆云标子，年二十许，癸未，南码头。八月中旬患疟，早截疟止则左胁结癖。至冬令，渐胀至脘，纳食少，面色青，即以香砂六君子汤加搜络品，并晚服《金匮》鳖甲煎丸七粒，外以狗皮膏帖之。服丸六百粒而癖尽矣。

杨小云，西门外。进仲景李根皮法，伏梁奔豚稍安，呵欠则脐下冷气上升，直至于咽，脉数苔黄，乃胆火也，拟折降之。本方去葛根，加金铃子。

阴分素亏则相火自旺，火性炎上，故其气上冲也，仍当折伏之。

黄柏七分　丹皮一钱半　磁石三钱　海蜇五钱　龙胆五分　桑叶一钱半　龟甲五钱　藕肉一两　李根白皮五钱　辰茯神一钱半　生谷芽五钱

诸候渐平，原方守服。

生首乌三钱　南沙参三钱　猪胆一枚　谷芽五钱　生枣仁一钱半　李根皮五钱　桑叶一钱半　郁李仁一钱半　云茯神一钱半　丹皮一钱半

刘坤观，丁丑七月中患疟，截之太早，左胁结母。戊寅五月，微寒微热，疟母胀大如卵，一医以为食积也，大投化滞破气，以致胀至心口，下及阴丸，按之如石，脉余部皆弦，右关缓大。曰：此邪依肝络而为巢窟，治宜安抚，或宜缓攻，右脉不弦未为死候。授以楝、旋、绛、连、萸、葱、香附、滋肾丸为方，十剂诸恙渐减，以香砂六君丸晚服，滋肾丸早服，调理半月而康。朝阳门外庄泾潭沈和尚叙。

顾，妪。奔豚肥气伏梁，心肝之积，胀而不动，惟肾积上冲则呕痰食，脉弦苔白，形瘦如豺，年近古稀，姑拟补中理气。

砂仁三分　土炒白术二钱　乌梅三分　肉桂三分　潞参四钱　姜炒竹茹一钱半　甘草三分　白芍一钱半　谷芽四钱　净旋覆花一钱半　香附一钱半　陈皮一钱半　宋半夏一钱半　左金丸三分　楝实一钱半

诸症皆愈，膏方调理。

潞党参六两　谷芽三两　甘草七钱　旋覆花一两半　於邑术三两　桂枝三钱　乌梅三钱　金铃子一两半　制半夏一两半　白芍一两半　茯苓三两　制香附四两　金石斛三两　陈皮五钱　安桂四钱　土尔番四两　瓜蒌皮三两　砂仁三钱　竹茹一两半

煎膏服。

王小姐，大疟已累一载，胁中结母，疟犹不止。治以仲祖飞走攻络缓治法。雷制鳖甲煎丸，日服。

蔡裕，住薛家滩，年近五旬。丁亥仲秋起脘痛，寒热，形日消索。延至腊底，纳谷鲜少，脘间癖块胀大，便难溲赤，痛仍不止，名剂遍尝无验。雅诊脉弦苔黄，病是木郁土中，土气不达，留邪在络，癖乃肆横。先用左金、安桂、楝、芍、香附、旋、蒌、半、茯、沉、苏、橘皮、丝瓜络、雪羹等，一剂即松，渐加补中，后以香砂六君子合安东加桂芍归为丸服之，竟刈其根。

汪艺香先生医案¹³⁹

去夏疟后，脘左结成一癖，攻撑气逆，甚则咳呛，舌黄便艰，是寒浊阻气，气痹血瘀，升降不利也。

炒干姜　大豆卷　没药　香附　枳实　温化丸二钱　延胡索　制茅术　陈皮　草果　花槟　槟榔丸二钱

疟母必结于左胁者，疟不离胆，其络行于此也。夫块当分聚散，散则无形曰瘕，气也；聚则不散、不移、不动曰癥，血也。至于疟母，当假邪浊痰沫而成，其根较深，其愈益迟，洁古、东垣每取丸散留中，亦由有形之病，治以有形，即同气相求之谓耳。

鳖甲煎丸　香砂枳术丸

横泖病鸿医案¹⁴⁰

向有痞积，脘闷腹胀足肿，纳谷即吐，脉细涩，暂从温疏，忌生冷，少食为妙。

焦冬术一钱五分　法半夏一钱五分　广木香五分　炒川连四分　泡吴萸四分　炒小茴香五分　煨益智一钱五分　炒枳壳一钱五分　炮黑姜五分　香附炭三钱　茯苓三钱　炒青皮一钱五分　肉桂五分

加：姜汁炒竹茹一钱五分

龚右　四十四岁　丁丑二月十二日辰刻

肝郁气阻，脾不克运，致痞积，临经腹痛，脉数无力，当用和理，少食为佳。

焦冬术一钱五分　酒炒归尾二钱　香附炭三钱　广木香四分　泡吴萸四分　炒白芍一钱五分　炮黑姜五分　炒枳实一钱　艾绒一钱　茯苓三钱　甘草三分

加：官桂四分　砂仁壳六分

咳呛止，气逆未舒，痞积不减，脉细软无力，踵前法温理，少食为妙。

潞党参二钱　焦冬术二钱　炒归身二钱　广陈皮八分　枸杞子三钱　炙甘草四分　炒枳壳一钱五分　广木香五分　茯苓三钱　五味子三分　炒苏子一钱五分　炮黑姜五分

加：砂仁壳六分　官桂五分

疟后积痞作胀，骨热脉数，当从和理，忌生冷，少食为妙。

焦冬术一钱五分　生鳖甲三钱　广木香五分　炒山栀一钱五分　炒青皮一钱五分　白茯苓三钱　炒归尾一钱五分　炒枳壳一钱五分　焦白术一钱五分　山楂炭三钱　炒川楝子一钱五分　炒麦芽三钱　冬瓜子三钱

加：白蔻壳六分

向有痞积，渐至腹胀牵及胁肋，又兼咳呛，脉细弱无力，关^①肝脾肺交困，调复非易也。

①　关：牵连，联属。

土炒於术一钱五分　广木香五分　炒枳壳一钱五分　煨益智一钱五分　酒炒白芍一钱五分　炒当归身一钱五分　香附炭三钱　大腹绒一钱五分　炮黑姜四分　茯苓三钱　冬瓜子三钱

加：砂仁末四分，冲

陈　二十六岁　庚辰九月十三日巳刻

劳热久缠，积痞作胀，脉弦数不和，肝液枯，脾不克运，恐延臌疾，忌生冷，少食为要。

秦艽一钱五分　生鳖甲四钱　生归尾一钱五分　炒枳实一钱五分　真建曲三钱　炒青皮一钱五分　茯苓三钱　山楂炭三钱　老苏梗一钱　广术香四分　炒黄芩一钱

加：白蔻壳六分　姜汁炒竹茹一钱五分

痞积，腹胀不减，兼有腹痛，小便不行，脉细不应指，肝脾交困，臌疾有日深之势矣。

尖槟榔一钱五分　广木香五分　茯苓三钱　炒麦芽三钱　真建曲二钱　炒青皮一钱五分　炒苏子一钱五分　炮黑姜四分　大腹皮一钱五分　炒川楝子一钱五分　泡吴萸四分　乌药六分，磨冲

加：砂仁壳六分

肝郁气阻，烦火上炽，痞积作胀且痛，脉细不应指，肝脾交困，恐不离乎臌疾也，少食为妙。

焦冬术一钱五分　香附炭三钱　炒山栀一钱五分　茯苓三钱　炒小茴香五分　炮黑姜四分　炒归尾一钱五分　炒延胡索二钱　炒丹皮一钱五分　木香五分　炒青皮一钱五分　泡吴萸四分

加：姜汁炒竹茹一钱五分　肉桂五分，劈碎同煎　（痞积臌疾）

一得集¹⁴¹

贲豚气治验

吴山水陆财神殿三师太患贲豚，气上冲腹即大痛，坚硬一块从小腹上攻，呕吐不能食，形常伛偻不堪，与以桂枝、吴萸、东洋参、归芍、半夏、茯苓、小茴香、黄连、乌梅、木香、川楝子、干姜、炙草等，从少阴、厥阴、阳明主治。每早空心，令吞肾气丸三钱，更灸中脘、石门、关元穴，其患遂愈。惜其烟瘾甚大，体又怯弱，精血耗尽，后至次年患春温暴脱。（卷下）

外证医案汇编¹⁴²

吴　右胁有形高突，按之无痛。此属瘕聚，非若气结痰凝，难以推求。然病久仅阻在脉，须佐针刺宣通。正在伏天，宜商。

真蛤粉　白芥子　半夏　郁金　瓜蒌皮　黑栀皮　橘红　姜皮

王　骑射驰驱，寒暑劳形，皆令阳气受伤。三年来右胸胁形高微突，初病胀痛无形，久则形坚以硬。是初为气结在经，久则血伤入络。系于脏腑外廓，犹堪勉强支持。但气钝血滞，日渐瘀痹，延为癥瘕。怒劳努力，气血交乱，病必旋发。故寒温消克，理气逐血，总之未能讲究络病工夫。考仲景于劳伤血痹诸法，其通络方法，每取虫蚁迅速，飞走诸灵，俾飞者升，走者降，血无凝阻，气可宣通。与攻积除坚，徒入脏腑者有间。录法，备末议。

蜣螂虫　䗪虫　当归须　生牡蛎　煨木香　川芎　生香附　夏枯草

用火酒曲末二两，加水稀糊丸，无灰酒送下三钱。（胁痈）

李仪藩　常熟毛家桥人，城中庞氏戚也。胃脘中坚硬如盘，约有六七寸，他医皆谓胃脘痈，治之罔效。就余诊之，脉来坚涩，饮食二便行动如常。余曰：饮食二便如常，中宫无病，此非胃脘痈也，痞积症也。寒气夹痰，阻于皮里膜外，营卫凝涩不通。况烟体阳虚，阴气凝结，少阳气运化，非温补不可，进附、桂、鹿角、枸杞、杜仲、巴戟、茴香、当归、仙灵脾、参、术、木香、姜、枣等温补通气活血，外贴附子、肉桂、阿魏、丁香、细辛、三棱、莪术、水红花子、麝香、鹿角粉、木香、麻黄等品研末摊厚膏药贴之。服药五十余剂，贴膏药两月余而痊，消尽软复如旧。（胃痈）

张聿青医案¹⁴³

左　中脘聚形，形如覆碗，按之作酸，至卧则气从上逆。此痰气结聚，阳明太阴之滞，阻而难降，不易图治也。

制半夏　连皮苓　瓦楞子　橘红　九香虫　大腹皮　淡干姜　薤白头　枳壳　砂仁

某　左胁下聚形窒碍气机，甚则攻冲入脘，胀满不舒，似觉气自左升，不能右降，而仍还于左，冲入胸中，则似觉火逆，所谓火而不泄为阳，抑而不舒为气也。

制香附　杭白芍　朱茯神　川石斛　青皮　金铃子　白归身　白蒺藜　香橼皮

马左　少腹偏左聚形，食入胀满，色夺形衰。脉迟苔白。此情志抑郁，木不条达也，致气湿瘀滞，酒积不行，名曰积聚。恐元气耗损而入损门。

上官桂　制香附　金铃子　楂炭　延胡索　砂仁末　广陈皮　连皮苓　泽泻　猪苓

左　少腹结聚有形，按之坚硬。脉沉而弦。此气寒交阻，恐成胀病。

酒炒归须二钱　乌药一钱五分　查炭三钱　酒炒赤苓一钱五分　制香附二钱　郁金一钱五分　桂枝五分　酒炒延胡一钱五分　金铃子一钱五分　炒蓬术一钱五分

徐右　结块坚大如盘，推之不移。气寒血滞，与肠胃汁沫相抟，未可轻视。

川桂木　延胡　香附　白术　炒蓬术一钱五分　两头尖　归须　乌药　查炭　野水红花子

二诊　结块稍软，而频咳气逆。此兼感新邪，药宜兼顾。

桂木　金铃子　延胡　苏梗　当归须　乌药　查炭　两头尖　前胡　蓬术　荆三棱　杏仁　香附

某　中脘结块，按之不甚痛。脉象沉滑。此痰湿流入分肉之间。

制香附　制半夏　广皮　台白术　青葱管　白茯苓　旋覆花　猩绛　指迷茯苓丸

郁左　时病之后，左胁下癖块胀大，腹满不舒。脉弦滑，苔白。脾土不运，胃络阻滞。拟宣通气血，参以运土。

川桂木六分　焦麦芽四钱　猪苓二钱　范志曲二钱，炒　南查炭三钱　广陈皮一钱　茯苓三钱　当归炭一钱五分　台白术二钱　延胡索一钱五分

二诊　癖积稍收，腹仍胀满，胃络不宣，生化因而不及。再宣通胃气，运土理湿。

川桂木五分　台白术二钱　范志曲二钱，炒　猪苓二钱　泽泻一钱五分　南查炭三钱　焦麦芽四钱　川郁金一钱五分　茯苓三钱　炒枳壳一钱

贾右　瘕聚有形，甚则上冲胸脘，寒热往来。恐延入损途。

醋炒柴胡四分　归尾一钱五分　延胡索一钱五分，酒炒　制香附二钱，打　白芍一钱五分　金铃子一钱五分，切　广皮一钱　柏子仁三钱　砂仁七分　台乌药一钱五分

某　胁下结块。

香附五钱　吴萸三钱　青皮五钱　乌药五钱　木香五钱

上五味研粗末，麸皮一升、姜三片、葱三茎同炒，火起用陈酒喷，炒干，置洋布包内熨痛处，稍冷再炒，至焦而弃。（积聚附癥瘕）

某　夙有哮喘，肺气不克下降，脾土不主运旋，始则生痰聚饮，继则气机凝滞，不能通泄，以致少腹疝瘕，脐下有形，小腹胀满，按之坚硬。少腹两旁属肝，居中为冲脉，《经》谓冲脉为病，男子内结七疝，女子带下瘕聚。良由冲气不调，则脉络皆阻，为积为聚，由是来矣。宜宣通脉络。勿谓冬季膏丸，须藉滋补以养生却病，邪之不去，正与何有。

全当归一两，酒炒　制香附一两　薄橘红八钱　泽泻七钱　炒小茴三钱　川芎蜜水炒，五钱　制半夏一两　炒薏仁一两五钱　柏子仁一两五钱，去油　吴萸盐水炒，三钱　查炭一两五钱　白茯苓一两五钱　酒炒杭白芍七钱　甘杞子一两五钱　生熟草各一钱　台乌药八钱　酒炒延胡索八钱　上瑶桂一钱五分，另研和入　金铃子一两　干苁蓉一两

上药研为细末，用青葱连根叶三十茎，打烂糊药为丸，如药末嫌干，可加浓米汤，每晨服二钱，下午半饥时服一钱，俱用开水送下。（丸方）

柳宝诒医案¹⁴⁴

尤　据述心下及左胁之块，推之活动，按之作响，病在脾胃部分。此缘肝木乘土，木气陷于脾胃之络，痰凝气阻，络道不通所致；与痰凝坚积，有需乎攻消者，似属有间。其脐下坚长之块，非块也。冲脉挟脐上行，凡病伤中气者，每见冲气上逆不柔。此病关涉本原，不但不可攻削，并破气药亦非所宜。惟左少腹之块，在厥阴部位，病与疝气相似，乃肝气自结于本宫者，当用疏肝和络法治之。总之，此病全是肝气为患，木病乘土，中气受戕。治不如法，即有散而成臌之虑。当于疏肝泄木之中，处处卫护中气，勿使被伤，则虽无速效，尚不至于生变耳。至珠生白翳，并无眵痛等象，此因脏气内滞，致浊气上熏而然，与外受之风火不同，亦只可于疏肝养血中兼顾及之，无庸另法图治也。刍见若此，未识当否？拟方用建中法以固中气，合平胃、二陈以疏痰滞，金铃子散以泄肝木，再参和络调气降逆之品，作丸药缓缓调之，盖久病无急攻之法也。

东白芍　桂枝　姜半夏　白茯苓　橘红　野於术　金铃子小茴香煎汁炒　醋延胡　小青皮醋炒　青木香　刺蒺藜　长牛膝吴萸煎汁，拌炒　瓦楞子壳　上沉香小磨　山栀仁姜汁炒　归须

上药取净末，用乌梅肉六钱、绿萼梅蕊六钱，煎汁泛丸，每服三钱，开水送下。

潘　病邪留恋入络，左胁结瘕，时或撑及上脘则气迫，脘窒不得舒畅，纳谷更甚。时有寒热，近乎疟状，而多盗汗，足底掣痛，则三阴之经气亦亏矣。邪郁肝脾之络，上则窒及脾胃之气，下则耗及肝肾之阴，恐其脏气内窒，渐成腹满之候。脉象虚细带数。拟先用疏络泄邪，宣通气结之法。

桂枝　白芍酒炒　生鳖甲　左牡蛎　归尾　延胡醋炒　金铃子酒炒　青蒿　丹皮炒　丹参　白薇　小青皮醋炒　旋覆花　炙鸡金　茅根肉生姜同打

二诊　病邪留于阴络。胁满痞闷，晚热如疟，脉象细数左弦。阴弱脾虚，邪机交阻。推其病变所及，则肝伤者营损而热重，脾伤者气窒而胀增。温燥则虑其伤阴，滋补又虞其滞气。舌色偏红少苔，阴伤热恋。仍以前方，参入养阴泄邪之意。须得邪机外转，乃为松象。

生鳖甲　全当归　白芍土炒　桃仁泥　桂枝　丹皮酒炒　广木香　川郁金醋炒　小青皮醋炒　北沙参　大腹皮　苏梗　茅根肉生姜同打

另：鳖甲煎丸，空心开水送下。

董　脉象左手弱细而数，阴虚而有内热也。右脉寸关浮搏，肺胃中有痰热也。脘右块撑作胀，气噎不降，头晕耳鸣口渴，舌中光红，此肝气化火，犯胃劫阴，致肺胃之气不能清降。古人论气瘕之证，右甚于左。诚以右为金位，而木反乘之，则其病必甚也。刻下养阴滋腻之药未便多进，先与疏利右降之气，佐以平木清阴。

旋覆花　瓦楞子壳醋煅　麦冬肉　瓜蒌皮　枳壳　白薇　炒丹皮　广郁金　白芍土炒　生地炭　刺蒺藜　九香虫　枇杷叶　檀香片

龙芝生令爱病按：起病之初，年甫七龄。始由胁痛及脘，痛甚则厥。屡发之后，左胁结瘕，渐至少腹臌硬。每值撑痛，则脘腹俱胀，纳物作呕，几同膈证。两年以来，肝脾之气郁陷已深，近感新邪，寒热日作，因之痛呕愈甚，而气阻邪窒，汗出不及脘腹，两便均不爽利。窃思肝木之病，犯胃则呕，克脾则胀，上升则撑痛而气逆，下陷则滞痛而便艰。其肝气之自结于本经者，则阻于络而结瘕。证虽散于他经，病实不离乎肝木。若泛与健脾和胃，消积消疳，不特满屋散钱，无从贯串，亦且见病治病，有应按不暇之虑矣。此证以病情论，当从乌梅丸法，为入手张本。因小水不畅，恐非酸味所宜，且与兼挟新邪之病不合。拟用四逆散，以疏肝止厥；合泻心法，以平肝气之上逆；鸡金散，以通肝气之中壅；金铃子散，以和肝气之下陷。治虽在肝，而痛呕撑胀，以及暑湿新邪，均入所治之中。非敢谓丝丝入扣也，亦庶几无顾此失彼之虑耳！录方如左，呈候采择。

柴胡醋炙　白芍土炒　枳实　生甘草　川连姜汁炒　淡干姜盐水炒　制半夏　炙鸡金　焦查炭　金铃子　延胡索醋炒　小青皮醋炒　生姜汁炒竹二青

此方兼备诸法，方中惟金铃子散专泄肝破瘕而设，不能兼顾他病，其余诸药，均有一箭双雕之用。如四逆散原方，本与小柴胡汤相为表里。此以白芍和阴，彼以半夏和胃。此以枳实泄满，移治此证，可以和时感之寒热，可以疏肝火之郁陷；而以枳实一味，合入泻心，更佐姜、茹，则止呕除烦，消痞泄浊，均在其中矣。鸡金散，能于脾中泄木，可以治胀，而消痞导滞之法，亦出于此。是以一药而兼数长者也。（瘕癖）

雪雅堂医案¹⁴⁵

脐下小腹积如鸡卵，日见其大，虽能左右移动，仍不离小腹部位，两年来攻伐消水迅利之药，服之殆遍，病未能除，元气大伤，每月例胀一次，不治亦能自消，诊脉沉弦而牢。石水为患，宜进真武汤，王道缓攻之法。

云茯苓三钱　生白术二钱　炒白芍三钱　熟附子二钱　大生地三钱　甘遂末一钱

连服五六剂，其积略小，再加腹皮三钱，间日一服，其积渐消七八，仅如酒杯大，嗣去腹皮、甘遂，十余剂而痊。

王嫂　因惊得奔豚症三年之久，百药罔效，良以《金匮》以下诸书治奔豚各方，施诸今时，无一应者，亦古今病因方哉异耳。拟方数剂，其病若失。

桂枝尖三钱　代赭石六钱　半夏二钱　焦白芍三钱　旋覆花三钱　生姜二钱　炙甘草钱半　白茯苓三钱　黑枣三枚

梦石夫人　左关弦涩，左胁有形瘕聚，如有拂郁嗔怒，则窜痛䐜胀。据述病根因截疟而起，此乃疟邪未净，深陷厥阴血络之中，与气血胶混凝阻，消导只走气分，宜乎弗效。喻嘉言所谓截疟太早，易变疟胀是也。病延一年，少阳生气久郁，气血暗自消耗，应进缓法，搜剔其邪，俾血脉流通，不至成癥瘕疟母。今采又可三甲散加减为丸，参入辛香，始合络病大旨，借虫甲灵异之类，飞走迅速，追拔沉混之邪耳。

酒炒䗪虫六钱　当归须一两　柴胡梢四钱　桃仁泥五钱　醋炒鳖甲六钱　生僵蚕五钱　杭青皮三钱　柏子仁四钱　土炒山甲六钱

韭根汁为丸，梧子大，每早晚开水送下二十粒。

环溪草堂医案¹⁴⁶

丁　久患休息痢，止数日后，气攻胸脘板痛，上下不通，几至发厥，须大便通始减其痛。匝月以来，大便仅通三次。板痛者聚而成块，偏于右部，是脾之积也。脉沉紧而细，面色晦滞。阳气郁伏，浊阴凝聚。当与温通。

熟附子　淡干姜　川朴　陈皮　茯苓　香附　大腹皮　延胡索　沉香　化气丸　五积丸

复诊　大便已通，脘腹之块未化，脉象沉弦而紧，面色之晦滞已明，阳光一，阴凝渐通之象，仍以温通。

附子　干姜　陈皮　茯苓　木香　砂仁　通草　水红花子　白螺蛳壳

诒按：凡阳气郁伏者，与阳虚不同，于温药中，宜兼清泄之意乃妥。（瘕癖门）

医验随笔¹⁴⁷

南门许海秋之媳从脐上至心下起一梗，粗如拇指，时时作痛。来诊适值酷暑，先生用附、桂、吴萸、干姜等味，不数剂而梗消。此系寒浊凝结所致，与古书所谓伏梁，寒热微有差别也。

陈莲舫先生医案¹⁴⁸

左。腹痞胀满，阴阳络两为受伤，鼻血便血，形黄内热。脉见弦滑，治以疏和。

白术　茅花　香附　川楝　鳖甲　大腹　丹参　九香　建曲　楂炭　新会　白芍　侧柏　砂仁　红枣

陆，左。腹痞攻胀，阴阳络伤，吐血虽止，便血未除。脉见沉弦，再以调降。

白术　大腹　川断　川楝　赤曲　香附　丹参　香虫　楂炭　煨木香　新会　白芍　炒侧柏

柴，左。腹痞肢肿，形黄神倦，脉见细弦。阴阳络伤，鼻血虽止，便血未除。治以疏和。白术　大腹　香附　白芍　建曲　防己　川楝　丹参　楂炭　萆薢　九香　胡芦巴　西砂仁

左。左胁之下，迸结若痞，脱力气痹，治以疏和。

吴萸　香附　独活　杜仲　白芍　川楝　寄生　当归　建曲　九香　青木香　新会　丝瓜络

左。早有腹痞，或痛或胀，肝脾内伤，治以疏和。

吴萸　川楝　佛香　香附　白芍　九香　茯苓　大腹　建曲　陈橼　丹参　新会　砂仁

陈，左。腹痛痞攻，便血澼澼，脉息细弦，治以疏和。

香附　炮姜　吴萸　佛柑　建曲　地榆　白芍　川楝　楂炭　大腹　煨木香　新会　砂仁

周，左。便血体肝脾早伤，右腹结痞攻动作痛，痛连腰部，脉来细软。治以温通。

香附　吴萸　川楝　腹皮　建曲　白芍　九香　川断　楂炭　新会　桑梗　丹参　砂仁

左。腹痛痞攻，内热肌灼，脉数。拟清阴调中。

鳖甲　川楝　大腹　鸡金　志曲　九香　陈橼　白芍　银柴　香附　新会　茯苓　砂仁

左。腹痞痛胀，咳呛肢肿，属旧伤新邪，肺脾同病。脉见细弦。拟以疏和。

吴萸　香附　苏子　木防己　白芍　大腹　款冬　萆薢　建曲　新会　茯苓　米仁　砂仁

顾，左。腹痞作胀，洞泄无度。旧伤新邪，再从疏和。

白术　大腹　吴萸　川楝　香附　茯苓　白芍　九虫　煨木香　新会　建曲　车前　砂仁

左。中焦气痹，积痰蓄饮，当脘屡屡作痛，两痞交攻，溏泄亦因之而发，脉见沉弦。久防痰饮常扰，再加呕吐，拟以温通。

半夏　茯神　川楝　陈橼　香附　远志　香虫　白芍　煨木香　澄茄　志曲　新会　砂仁　姜竹茹

右。腹痞便溏，经事应通未通，转为鼻血屡溢。脉见沉弦，治以疏和。

香附　建曲　大腹　茺蔚　川楝　丹参　侧柏　延胡　香虫　白芍　新会　枳壳　砂仁

左。肝脾肺三者俱伤，肝为胁痛，脾为痞胀，肺为咳呛。脉见沉弦，治以疏和。

香附　陈橼　苏子　大腹　川楝　建曲　款冬　白归须　香虫　白芍　新会　猩绛　砂仁　丝瓜络

右。痞痛旧根，近发连及腰胁。脉见沉弦，治以疏和。

鹿衔　猩绛　丹参　杜仲　当归　香附　白芍　香虫　寄生　川楝　会络　志曲　丝瓜络　砂仁　（痞块）

左。疟母攻胀，肢酸脘闷，脉见细弦。治以疏和。

焦茅术　大腹　连皮苓　小朴　米仁　蔻仁　建曲　戈半夏冲入三分　新会　荷梗

左。疟母内损，头眩肢倦，便溏带血，脉见细弦。恐其成劳。

生白术　米仁　泽泻　大腹　小朴　佩兰　野赤豆　白芍　建曲　楂炭　佛手　新会　荷蒂　枣　（疟母）

王。便血之后，结痞内攻，脐上四旁常常跳动，甚至小便不利，脘腹坚结。奔豚症肾气有伤，牵连肝肺。脉见弦细，治以温通。

赤桂心去粗皮，后入，四分　川楝　归须　茯苓　川黄柏　九香　枳实　紫石英　白芍　会皮　狗脊　香附　枣　（奔豚）

医案摘奇¹⁴⁹

高子明好读医书，亲戚有恙，常用为开方治理，每多取效，所用之方，不今不古，颇合时宜。其弟七岁，忽小腹阵痛，屡治无效，始邀余商。见其弟形寒，切脉弦紧，按其腹柔软。子明云：近日痛甚至于咬牙发厥。余曰：此寒邪入腹也。与以炮姜、吴萸、川楝子、小茴香、木香、元胡索，一方不应。继之以肉桂、肉果、橘核、乌药、川芎、沉香，又不应。其母曰：照此发厥，命难保矣。然余两日来未见其发厥之状。第三日余至，适逢其发厥，子明导余入室，见其咬牙直视，口不能言，肢冷脉伏，有战栗之象，复按其腹，脐之两傍，如有竹竿两枝，挺于腹内，坚硬异常。余曰：此病，名为痃气也。乃书以川乌、良姜、乳香、木香、防风、乌药，煎调苏合油三分。一剂而安。

曹沧洲医案

右　客冬经停血崩，肝脾克贼，气营交困，腹块上下冲突，胀时极甚，神疲形寒，脉细数，右微滑。病绪杂出，姑治所急。

旋覆花三钱五分，绢包　大白芍三钱　车前子三钱，炒，包　茯苓皮四钱　煅瓦楞粉一两，包　杜仲二钱，盐水炒　川楝子三钱五分，炒　盐半夏二钱　归身三钱五分，炒　九香虫七分，焙　橘叶一钱　陈麦柴三钱　炙鸡金二钱　（肝脾门）

上池医案

肝气久郁，左胁结痞，痞气攻冲，脘痛作哕，眩晕气逆，总是肝病。

旋覆　归身　焦半夏　茯苓块　上沉香镑　代赭　白芍　陈皮　橘核

积劳之体，中气不运，胁痞无攻击之理，扶正而痞自化。

熟地砂仁末拌炒　茯苓　牡蛎　橘核　沉香　生白术　智仁　半夏　萆薢

为末蜜丸

积劳素疟痞，近来腹满，非煎药可愈。

小温中丸

疟后阴虚，痞时痛，和营化痞，扶正为主。

归身　焦白术　山楂　茯苓　制首乌　炙龟甲　白芍　泽泻

蜜丸

诸呕吐逆皆属于肝。若腹满作胀，胀而有痞，累累如块，上冲则呕，下迫则泻，是肝病犯胃，木侮乘土矣。吐泻之后，腹痞不现，此系气聚而成，即交而为泰，不交而为否也。痞之为蔽塞而不通也，非温不开，非辛不散，非淡不渗，拟仲景法。

桂木　淡干姜　茯苓　生冬术　炙甘草　北五味与干姜同炒同研

此肝肾病，素有湿痰，大以而痰饮扫荡，中气从此大伤，先自疝气攻冲，久而睾丸胀大，病情病象不外肝家气郁，肾家阳虚，治法不外疏肝温肾。今则脘下结痞，大如盂，坚如石，与妇科癥聚相类，不化不软，渐且肿满，是肝肾两虚，而病及脾胃。须知中脘是气机展布之地，升降转输之枢纽，结痞不化，中气不运。秋分前后，气机分理之时，急扶正化邪，俾痞结渐消，默运为要，疏肝温肾，通阳化痞，补而勿滞，得补受补，乃可奏效。

大熟地砂仁末炒　炒发萸肉　川楝皮　上沉香　真橘核　制淡附子　延胡索　淡老姜渣

沈氏医案¹⁵⁰

少腹右边，结成有形之块，日渐以大，上干胃家，则呕吐而发寒热。此乃瘕聚，借其气以成形，即为子疝也。近因散而至于左边，作痛不宁，脉息弦急，当以疏肝和胃为治。

半夏　广皮　青皮　香附　瓜蒌　山栀　黄柏　钩藤　夏枯草　柴胡　甘草　加姜煎

丸方：加橘核、砂仁，夏枯草汤法丸。

剑慧草堂医案¹⁵¹

湿阻气滞，瘕聚肠鸣，脉濡弦。恐成中满。

白术　枳实　香附炭　砂仁　鸡金　志曲　煅瓦楞　小朴　青陈皮　川郁金　白芍　麦芽　沉香　香橼皮

耀庭诊　伤于湿者，下先受之。跗肿麻木，似属脚气。

防己　巴戟　冬瓜皮　泽泻　蚕砂五钱　葶苈　桑皮　苡仁　五加　商陆　猪茯苓皮牛膝　木瓜　杏仁　姜皮三分　蒲壳　（肿胀）

病后元虚，气无依附，痞聚腹痛，痛甚肢厥，汗出舌糙，脉弦滑数。以三甲饮子。

鳖甲　甲片　银胡　胡连　青陈皮　槟榔　生小朴　龟甲　百部　白芍　砂壳　开口椒　枳实　陈香橼皮

改方：鳖甲　甲片　银胡　槟榔　青陈皮　砂仁　龟甲　瓜蒌　白芍　枳实　吉梅肉吴萸五分拌　红枣　生小朴

形寒身热，痞聚腹胀，脉濡弦。由寒湿气滞，以仲景法。

白芍桂枝二分拌　桑叶　山栀　半夏　炙鳖甲　扁斛　青陈皮　苡仁　池菊　大腹云苓　佩兰　竹茹　香橼皮　（痞聚）

孤鹤医案

素患痞结，延成腹胀便溏。此脾虚挟湿也，不易调治。

炒毛术一钱半　制白术一钱半　法半夏一钱半　茯苓三钱　炮姜五分　大腹绒一钱半　制香附三钱　炒车前三钱　泽泻一钱半　陈皮一钱

加冬瓜子二钱。

痞结为患，延至腹痛，食减，便溏，脉软无力。此脾土阳衰，殊非轻候。

西党参三钱　茯苓三钱　广皮一钱　煨木香五分　煨肉果六分　制白术一钱半　半夏一钱　白芍一钱半　菟丝子三钱

左。脾之积曰痞气，结于中脘，正气旺则邪气自散。此方于培土中参痞气丸方。

党参三钱　於术一钱半　肉桂五分　枳壳一钱　干姜五分　川连三分　木香五分　茯苓三钱　归身二钱　建曲三钱　厚朴一钱　昆布　肉果六分　砂仁三分　陈皮一钱

胡，左。阴疟淹久，现虽截止，而余邪未清，营液素亏，肝脾失养，疟后气弱，而营血益耗。舌中脱液，宿痞作胀，甚则呕逆，肌削色黄，脉形濡细。恐其中满，培中为主，参用疏达。

西党参三钱　柴胡六分　厚朴一钱　广藿香一钱半　蜜炙干姜五分　归身二钱　香附三钱　新会一钱　白茯苓三钱

加谷壳三钱，刀豆子二粒。

肝为先天，冲带皆为所主，木亢乘土，虚邪结痞，营络阻滞，八月愆期，去秋起患阴疟，现虽已至，肝脾益亏，日后渐恐腹满。右脉略涩，左见虚弦。不必急于通经，健脾养肝，俾得渐复，平日忌服酸冷等物，并戒气恼。

於术一钱半　桂枝四分　当归二钱　柴胡六分　香附三钱　枣仁三钱　生芪二钱　艾绒一钱　白芍一钱半　茯神三钱　陈皮一钱　生地砂仁炒，四钱

加煨姜二片，玫瑰花二朵。

肝邪侮土，宿痞作胀，腹大渐坚。脾阳本虚，素日操烦，营液亦耗，肝脾之阳为气，而阴即血，血足以滋养则肝柔，而脾土亦安。拟方营气并补，参用温疏之品。

砂仁炒熟地五钱　肉桂三分　香附二钱　泽泻一钱半　茯苓三钱　西潞党参三钱　当归二钱　远志一钱　怀膝一钱半　新会一钱

加佛手五分，淡竹叶一钱半。

肝邪结痞，侮土作痛，甚则呕逆，木托根于土，土弱则木病，则侮土，右脉大而见濡，左部亦弱，并无弦急之象。此系积劳内伤，营气二亏，木失养所致，惟已病多经年，急切不能见效。拟以温养之剂扶脾柔肝，济以恒力，更能颐养，或可渐次就痊也。

党参三钱　茯神三钱　干姜五分　吴萸三分　郁金一钱　肉桂三分　陈皮一钱　炙草五分　木香五分　杞子三钱

加秫米。

柴，左。胃气素旺，过食易伤，夏秋不无暑湿，中脘结痞，气陷下趋，则便泄成利，胁腹掣痛，左脉弦，右沉实。土弱木亢，消补参用，佐以辛温升降之品。

於术一钱半　干姜五分　柴胡七分　陈皮一钱　茯苓二钱　泽泻一钱半　香附三钱　川朴一钱　吴萸三分　茅术一钱半　羌活一钱半　枳实一钱

加佛手五分，荷蒂二枚。

营液内亏，血不营筋，因风牵掣，木邪结痞，时或作胀，表虚则多汗，心跳时眩，脉弦促不伦。拟用滋补，专理肝脾之阴。

熟地六钱　枣仁二钱　甘菊一钱　怀膝一钱半　蒺藜三钱

加胡桃二钱。

寒热之后，厥阴气滞，小腹痞痛，归于右偏，脉弦紧实者，宜疏。

香附三钱　吴萸三分　延胡二钱　柴胡六分　青皮一钱　归尾一钱半　炙草五分　茯苓三钱　枳实一钱　麦芽三钱

加橘叶、玫瑰花。（痞）

肝邪结痞，侮土作痛，脉弦而促。气弱而营液亦亏，酌进滋养。

党参三钱　肉桂三分　当归二钱　香附三钱　延胡二钱　白芍一钱半　柴胡七分　新会一钱　泽泻一钱半　枳壳一钱半

加佛手五分。（痞）

肝脾气滞，左腹结痞，大便带红，左脉弦大。拟用疏理。

炒党参二钱　上肉桂三分　煨木香四分　白芍炭一钱半　白茯苓三钱　制香附三钱　炒柴胡六分　草郁金一钱　山楂炭二钱　砂仁末三分　（杂证案例）

疟后结痞，肝脾已伤，近因积湿滞气，先肿后胀，土不培木，木来乘土，气阻则水亦不行矣，脉形濡细。暂用温通。

制香附三钱　制小朴一钱　酒炒归身一钱　新会皮一钱　车前二钱　川牛膝一钱半　上肉桂三分　炒毛术一钱　淡干姜五分　地肤子一钱半　泽泻一钱半　冬瓜皮三钱　（杂证案例）

劳乏伤脾，兼受木克，少腹作痛，左偏结痞，纳多时胀，脉左弦，右濡涩。久恐成臌，拟用温疏。

制香附三钱　淡吴萸三分　青皮一钱　炒延胡一钱半　陈皮一钱　炒柴胡七分　上肉桂三分　炒冬术一钱半　泽泻一钱半　草郁金一钱　楂肉三钱　佛手柑五分　（杂证案例）

疟后未复，宿痞时胀，体软，纳减，现出纳减盗汗，脉来弦细。肝脾内亏，骤不能补，拟和理。

炒冬术一钱半　焦白芍一钱半　法半夏一钱半　黑山栀一钱半　鳖血拌柴胡六分　炒枳壳一钱半　制香附三钱　白茯苓三钱　炒苡米三钱　生姜二片　新会皮一钱　枣三个　（杂证案例）

阴疟之后，肝脾两亏，邪亢结痞，时胀而痛，素体营虚，气分亦弱，补而兼疏。

高丽参一钱　炙鳖甲四钱　酒炒当归二钱　焦白芍一钱半　茯苓二钱　制香附三钱　炒柴胡六分　小青皮八分　炒枳壳一钱半　红枣四枚　（杂证案例）

宿痞作胀，脘腹不舒，脾阳中虚，木郁不达，脉形浮濡。当用温疏。

炒冬术一钱半　淡吴萸三分　淡干姜五分　枳实炭二钱　川芎一钱　白茯苓三钱　煨木香五分　焦党参二钱　山楂炭二钱　制香附五分　炒柴胡六分　青皮一钱　酒炒归尾一钱半　佛手柑五分

宿痞时胀，肝木侮土。中气未和，纳减少味，畏寒不热，右脉见弦。疏补并进。

炒冬术一钱半　炒党参二钱　淡干姜五分　羌活一钱半　炒枳壳一钱半　酒炒当归二钱　佛手柑四分　炒柴胡七分　制香附三钱　细桂枝四分　赤苓三钱　煨木香五分　焦谷芽三钱（杂证案例）

脾虚木亢，宿痞作胀。纳食不安，体软肌削，肢节酸楚，脉濡不弦。久恐腹满，当用温疏。

炒冬术一钱半　焦白芍一钱半　制香附三钱　淡吴萸三分　川芎一钱　胡桃二钱　炒杜仲三钱　炒柴胡七分　炒黑归身二钱　细桂枝四分　川断二钱　（杂证案例）

气泛少腹，上冲至心，此属肾邪，名奔豚。惟真阴素亏，舌红脱液，左关尺脉弦大不摄。拟用温纳之法。更须静养为妙。

沉香炒熟地六钱　蜜炙远志一钱　菟丝三钱　枸杞二钱　延胡索二钱　肉桂三分　盐水怀膝一钱半　川楝二钱　泽泻一钱半　胡桃肉二钱　（杂记）

也是山人医案¹⁵²

陈十六　肝气肆横，腹痛，向有瘕聚，法当疏泄。

青皮一钱　归须一钱　茺蔚子一钱　炒延胡一钱　郁金一钱　黑山栀一钱五分　南山楂一钱五分

褚廿七　久患积聚，痛而不移，兼有肠澼，未亟缓攻。

青皮一钱　茅术炭一钱　归须一钱　煨木香五分　炒地榆一钱五分　生香附五分　钱槟榔一钱　厚朴一钱　（积聚）

施十八　寒热已久，左胁瘕聚，邪入肝络矣。

生牡蛎三钱　归须一钱　炒延胡一钱　炙鳖甲一两　炒桃仁一钱　桂枝八分　柴胡五分（疟）

丛桂草堂医案¹⁵³

龙耀南年逾五旬，素有疝病，时发时愈，辛亥冬月，病复作，然与从前发病时情形不同，自觉有气从脐下直冲于心，则心痛欲裂，于是手冷汗出，不能支持，吸鸦片烟暂止片刻，然于病无济，初犹间一二日始发，继则日发无已，精神疲倦，饮食大减，两脉弦小，舌中有白苔，盖奔豚病也。乃肾气素虚，复受客寒，身中阳气不能胜寒气之侵逼，则上冲而作痛，昔人所谓肾气凌心者是也。乃与桂枝加桂汤，再加熟地、鹿角胶、小茴香，服两剂后，痛大退。越两日，天气愈寒，而病之复作，更兼呕吐，遂改用理中汤加肉桂、吴茱萸、半夏、鹿角胶、沉香，接服三剂全安。（卷三）

阮氏医案¹⁵⁴

戴　内伤湿食，外感风寒。前医表散消利太过，有伤真元，引动冲气上逆，兼之阴液虚燥，上不纳食，下不敛气，故胃脘噎塞，小腹悸动。拟用金匮肾气丸变法治之。

大蒸地四钱　山萸肉一钱半　湖丹皮一钱半　淡附片一钱半　淮山药三钱　白茯苓三钱　建泽泻二钱　紫瑶桂一钱，冲　怀牛膝三钱，盐水炒　净车前一钱半　（卷一）

蔡　脉象紧弦，舌苔白滑。病来气从小腹上冲、心下而痛，痛止其气仍归小腹，如豚之奔走，或上或下，名曰奔豚，乃肾积也。此系少阴寒水之气结成病，若非温通达下，安能消散乎？

淡附片八分　紫瑶桂八分　白归身二钱　紫沉香六分　老干姜八分　淡吴萸八分　白茯苓三钱　紫川朴六分　瞿麦穗一钱　川楝子一钱半　广木香六分　炙甘草六分　李根白皮六钱　（卷二）

沈　左脐旁有块攻触，或现或隐，或大或小，系郁怒伤肝，肝气凝聚，积成肥气之病。夫肝藏血属木，而主风，风即气也，乃风性迅速，发则飘荡无制，而一时能鼓动于周身，或头面手足，以及身体，蓦然浮肿，退则仍然无踪。拟以养血敛气，佐以平肝息风。

全当归三钱　紫瑶桂八分　玫瑰花八朵　淡吴萸六分　酒白芍三钱　紫沉香八分　炙甘草八分　水云连六分　明天麻钱半　石决明四钱　（卷二）

钟　素因劳心过度，每多梦失，阴精日渐内耗，致下焦寒湿乘虚袭络，积成痃癖之症。有时元实则偏隐平复，元虚则直透坚强，甚则攻痛触胁。据云：攻之无益，补之有效。兹拟补土泻肝，滋水涵木，佐以降气软坚。

东洋参钱半　川桂枝钱半　红枣杞三钱　巴戟肉三钱　酒白芍三钱　炙甘草一钱　金琐阳三钱　西小茴钱半　杭青皮钱半　淡吴萸六分　紫沉香六分　左牡蛎六钱　（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