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买包子

今天早上在学校食堂买了一元豆沙包,两个一个早上吃一个中午吃,中午没有回家。

傍晚在学校吃饭,在门口后边小摊上买了一元包子三个。三个小肉包有一个包子没有成型,肉露在了外面,像一个散开的蒜头。就是深褐色有辣椒味,一小颗一小颗的肉泡组成。学校门口有两堆学生,左边有永和豆浆三角饼糯米鸡,一元一个的烧卖,玉米麻子。右边以女老板的摊位为主,去卖包子,蒸饺,煎饼,玉米烧饼,他的烧饼现成切,用电子秤称,而且它的食物多放辣椒,吸引了许多学生,旁边一个冷清的滩,是卖两元一杯热的吸吸果冻。这次十元用完。

十一点半双脚冰冷,脚有麻,左脚脚底痛,膝关节有扭动感,左脚脚底痛感主要集中在小指生冻疮的部位。伸拉时脚掌有疼,可以感觉到筋的拉伸,痛感比右脚重。我怀疑是这个长靴子的问题,我觉得它不合脚,因为它的皮太软了。

七点三十五到达学校食堂,我边走向窗口边,有食堂的大妈与我迎面擦肩而过。我们拖着一个,堆满了去,大垃圾盆在门口。自己桌上剩下的泡沫塑料碗,只剩下两个窗口开着。并且窗口前都这样的人,我越走近看清正前方有一个阿姨,在窗口后面,而且前面没有人。但他的窗口已经被沾满面包屑油渍的玻璃板隔绝了。改变方向朝左边走去选择站在了艺人队后面,站在我前面的是一个米六左右的女生,穿着军绿色的长棉衣,扎着马尾辫,他说要两个豆沙包。窗口里的中年男人回身为他拿食物,她趁着这个空隙心急地向右边,看了看她的同伴。右边窗口第一个人走了,她的同伴上前与他并列。右边的窗口里是一个女人。速度好像比左边快,左边拿到实物的时候,右边也拿到了,左边一面催促着同伴一面快速走了。我上前,弯下腰,对着窗口说“两个豆沙包”,他的整个脸出现在窗口里,好像没有听清我说的话,一副苦恼的样子,我又重复了一遍。他的两只手在后面的窗台上不停的绞着一只白色塑料袋,把外面放到里面去,听见我说的话,他马上转身用塑料袋包着手去抓瓷板上笼屉里的白色馍馍。这时一个男学生的头探到我前面,一个油腻的脑袋,平整的深蓝色棉衣,两只手插在上衣兜里,他边往前探边嘀咕:“怎么还不快一点?”

他的话使窗台后面的中年人神色更加紧张了,我戴着帽子,全副武装不去理他,他仍然在后边焦躁地等待,等待时机,有哪边最先没人——右边窗口此时也有一个学生,窗口后的服务员转过来,右手拎着两个并列黏在一起的大个“馒头”,左手仿佛已经在准备下一个人的需求。我暗想“不要急慢慢来,还要找钱呢。”他右手把包子递给我,左手接过我放在不锈钢窗框上的钱,放钱的地方应该就在窗台下,比放笼屉的地方离窗口近。他给我的塑料袋没有扎紧,我迟疑的把右手捏着的装着包子的塑料袋换到左手,还来不及把袋子放进左手提的书包里,他就扔了五元钱在窗框上。为节省时间,我把书包移到手腕上,左手握着豆沙包,右手去拿钱。他第二次从窗台后面找出三张皱巴巴的纸币,我在外面迅速地一张一张将纸币收拢,捏在手里。幸好他戴了手套,纸币沾染的细菌大部分可以隔绝。“六元、两元、三元”我在心里默默地计算,“啊——还有一元”,他又弯下腰来,斜着脑袋,最后丢出一元纸币。我将最后一张纸币捏在手里,从窗口前面移开,他早就在等待下一个顾客。那名男同学见状,匆忙地迎了上去。

我小步地挪动,右手配合左手,把纸币一起折几下,塞进了裤袋里。走出食堂门口,下了两节台阶,步子快了些。我把左手的豆沙包换到右手,小心地使它平整地躺进书包里,以免裸露的地方碰到纸张。我在红黄绿的正方形砖地上小跑起来,松动的砖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我的头发没有梳,左半边平整,右半边凌乱,但我仍然脱了帽子进教室。

十点学校跑操,跑完一圈,我就沿着风雨球场的小路回教室。经过跨在河流上的石板桥,一条正方形砖地沿着一行小樟树铺成。与操场看台平行,途经主席台,到达桃溪桥。学生解散了,密密麻麻的,穿着灰黑衣服的身学生朝岸边涌来,我没有办法走其他的路。两个男学生在我后面争论,其中一个指着桥下的低平的河水:“咦——有一个鞋子。”

我向右边稍微倾斜了一下身子,好奇地探了探头,结果什么也没有看清。避开桥边泥泞的黑土屑,我抢先跨上了第一节台阶的边角。桥上有许多学生,一个接一个下去,同时也留有许多空隙,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从这些空隙中侧身而过,如果急的话,穿过的速度就更快了。到达桥的另一边,我向左边走,去小卖部买水。我的横穿拦住了几个结伴学生的脚步,他们又从我前面或者后面穿了过去。

沿着浅蓝色的科技大楼走,有三四成一排的,穿着一身黑,又高又瘦的学生迎面从我右边走过去,走到沥青路的时候才发现,有许多学生跟我一样正在往商店走。说明买东西的时间应该足够多。商店里挤满了学生,柜台后面洋溢着诱人的热狗香味,但我只需要水。男生正在扒开堆了三层的结实的矿泉水塑料袋,我走过去,从挖开的里面也拿了一瓶。老板站在柜台旁边,右手攥着展开的纸币,左手忙着接钱。他精明的看着店里的每一个人,即使同时有几个人向他递过来,他也镇定自如,我递过钱,从他前面走了出去。

1.14

晚上回来,在路上看见八个一排的高三学生边骑车,边合着手机音乐,唱“死了都要爱”,只是中间三个女生唱,在高潮部分才有合声。“江南style”听完了唱“死了都要爱”,到第二个红绿灯才分手,左边第一个离开了队伍,其他几个右拐继续唱。

晚上有星星。

今天晚上出校门去买晚餐的时候,右脚冰凉,九点二十五分时,左腿大腿根似乎有一根细小的筋,被抽动着。

放了两天的元旦假,下午回到学校,忽然在路上踩到树叶。“咯吱”一声响,低头一看,发现几片棕黄色的大叶子叠在我的脚边。我好奇地展开视野,惊奇地发现前面也是,右前方也是,路上铺满了棕蜜色的叶子。有些没有间隙,连成了一片,像是给灰色的地面拼接了不规则的美丽图案;有些三三两两,零散分布,像是幼儿园老师贴在墙上的一幅幅彩纸画。

满眼都是棕色,我循着叶子,朝树干望去,发现路边的梧桐树几乎已经掉光了,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杈。

金箔般的梧桐叶,随着细长的枝杈,在风中摇摇晃晃,剪贴在图书馆的背景墙上。深蓝色的玻璃窗,蒙住窗外的景色变成了淡紫色;也隔绝了声音,叶子依然在同一块掀起的丝绸布上打滚。打开窗户,天空蔚蓝,阳光灿烂,梧桐树下撒满了碎金。

粉妆站立的树干看上去结实又坚固,数不清的枝杈在上头毫不畏惧地摆动,没有了金钗的装扮,她依然有一种独享寂寞的美。我恍然大悟,秋天来了,时间在无声无息地流走,转眼冬天又快到了。

17:45在学校门口小摊上买了一杯永和豆浆,一个一点五元的黄色玉米,小摊是一男一女,男人是一个稀发油光的中年人。

晚上回来吃了四块玉米,两块胡萝卜,两块排骨肉,又找出一包旺仔牛奶糖拆了吃,边洗脸边吃糖,边洗脚也边吃糖。玉米骨头丢在了簸箕头里,大概会有老鼠翻墙来是吧?早上放在储藏室里的梳子拿出来,稍微热的快,脱了毛袜子不用洗,在黑暗的厕所里扯了一段卫生纸,擦干脚,把塞在棉鞋桶里的袜子拿出来,放旁边的凳子上。拿了鞋子用刷子刷了泥泞的裤脚和棉鞋,掺合冷水与热水刷牙,右手虎口握牙刷柄的地方有痛。眉毛也很重,洗脚的时候活动了一下肩膀,撞了一下脖子,做了眼保健操,把砧板上撕开的糖包装袋丢倒垃圾篓里。关灯把袜子拿到大厅,灌满保温杯,回去拿梳子,开了灯比较暗,拿出右边裤袋里的一把钱,早上包子老板娘找的九十八元五十元,绿色的纸钞被包在了三张十元的里面,一张十元又旧又皱,两个一元硬币,一个五角橙色硬币躺在两张一元纸币折叠的中心。硬币放在右边,大纸币放在右边,上楼后还要拿出来放到钱包里,三元钱也放到右边,左边要放卫生纸,算了,左边放三元钱,把热的快放在矮茶机上,左手握着保温杯,右手拿着袜子上楼去了。桌上还残留着白天的食物,一小块薯片碎片,一个青枣,一包双色威化饼,还有垃圾,一脚撕开的苏打饼透明塑料包装袋。

十二点左右,妈妈回来了,爸爸在楼下骂人,他低声说话,我在二楼没有听清。妈妈理直气壮地说:“我到洗头!”她边洗袜子边大声对爸爸说:“买肥皂啊,(要)买肥皂洗衣服,明天(如果)天晴,你不洗澡嘛!”

十二点二十,爸爸回房间去睡觉了,他又打开房门,吐出一口痰来。

十二点三十,妈妈在楼下换完煤,上来了,她用脚擦掉门口地上的痰,脚底发出粗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