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雾之间
“所以，你这样说完以后，苏淮什么反应？”
林沐霖家里，苏晴一脸八卦的托着腮和顾言蹊面对面坐餐桌前聊天，两人面前各自放了一杯红酒。
而女主人林沐霖则躺房间里呼呼大睡。
听到苏晴这样问自己，顾言蹊腼腆的笑笑，回答道:“他当时就惊呆了，直接坐地上，半天没缓过来神。”
“哈哈哈……”苏晴笑的花枝乱颤，她竖起手指夸赞道:“还得是当代年轻人脑袋转的快！果然男人最了解男人，知道怎么样能击碎他那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顾言蹊有些不好意思，他轻珉口红酒，问苏晴:“苏苏姐，其实我感觉这样说并不好。为什么男人之间的博弈要拿女人的隐私来炫耀？”
苏晴歪着头想了想，回答他:“你能这样想真的很棒，也非常有道理。不过是苏淮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先提出的，你只能算回怼不当吧。
没事的弟弟，以后咱们再碰到他，凭自己实力把他KO了。
就咱这高大帅气的男大模样，往他跟前一站，他就已经输了。”
听到苏晴这样夸自己，顾言蹊脸更不好意思了。
苏晴收回笑容，一本正经的对他说:“不论你俩是什么关系，以后会如何发展，我只希望沐沐现在能开开心心的。
她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坚强洒脱，是个人都需要依靠和情感支撑，尤其是女人。
如果你不能给她长久的安全感，就不要去招惹她，懂吗弟弟？”
顾言蹊坚定地点头，随即对苏晴说道:“苏苏姐，我只比你小两岁，你叫我名字就可以。总喊我弟弟，我感觉自己一点也不成熟”
“好的顾言蹊同志！”苏晴打个哈欠，起身拿包要走。
顾言蹊见状也站起身，被苏晴按倒:“你干嘛？咱俩都走了谁照顾她？”
顾言蹊支支吾吾地回答:“应该是我吧？”
“对啊，你不是她聘请的司机吗？24小时待班那种。现在你老板需要你，你想往哪跑？
你走了她半夜口渴怎么办？喝醉了摔倒怎么办？
好好在这待着，那两个卧室没人住，你自己随意。
不行，我困的不得了，沐沐交给你了，先走了啊拜拜！”
苏晴走后，顾言蹊悄悄来到林沐霖卧室，把温水放在床头柜上。
林沐霖侧身睡得正香，浓密的长睫毛，红润的娃娃脸，让顾言蹊不由自主地驻足观看良久。
十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弟弟，记住了，只有敌人才希望你弱小，一定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
除了眉眼间稍许成熟，她竟然一点没有变化，时间沉淀下来的女人味反而让她愈加吸引人。
顾言蹊正沉浸在回忆中，林沐霖一个翻身，把被子蹬掉，漏出白皙光滑的皮肤。
长年健身锻炼使得她的身体线条非常饱满流畅。
“竟然还有裸睡的习惯！”他可是记得自己是给她放床上睡觉时衣服都穿好好的。
顾言蹊红着脸仰起头，摸索着把被子重新盖她身上。
还未等他起身，林沐霖又一脚踢开被子，嘴里还嘟囔着:“好热，喝水……”
顾言蹊知道她是被酒精刺激的口干舌燥，急忙端起水杯递给她。
但是酒劲上头的林沐霖根本端不住，闭着眼睛乱抓，还撒了一半在床上。
顾言蹊咬咬牙，扶起她上半身靠自己怀里，给她喂水。
柔软的秀发摩挲着他的下巴，阵阵体香不断刺激着他竭力压制的神经。
顾言蹊之前听室友说过每个女人都有不同的体香，平时都闻不见，只有对对方有感觉的人，才会闻到女人身上那种清香味。
就像动物寻找伴侣，是通过荷尔蒙沟通一样的道理。
当时他当做笑话听，但是现在他真的信了。
他从小在家里闻过各种香水味，没有一种和林沐霖身上一样。
“咳咳咳！”林沐霖被水呛了一下，咳嗽声惊吓到走神的顾言蹊，杯子没拿稳，手一抖，残存的水全部流到林沐霖身上。
顾言蹊急忙抽纸给她擦拭，下巴，发梢，脖子，胸口……
他拨开长发继续擦拭水渍，才想起来林沐霖没穿衣服。
而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贴在了那饱满的山峰上。
他触电般缩回来，瞬间脸红到耳根。
他迅速跑到洗手间，用冷水冲洗滚烫的脸部。
顾言蹊大口喘着粗气，对镜中的自己说道：“你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不可以趁人之危，要冷静！”
话未说完，裹着床单的林沐霖跑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大口吐起来。
顾言蹊急忙拍打她的后背，呕吐物沾到发梢，他没有觉得恶心，只想着赶快给她清理干净。
苏晴走之前可是专门交代过了，沐沐有洁癖，见不得身上有异味。
他急忙把卫生间暖气打开，用热水器冲洗发梢的脏物。
洗手间里热气升腾，四溅的水花打湿了顾言蹊的衣物，他顾不得自己，轻轻把林沐霖扶起来。
逐渐升高的气温让林沐霖更加晕眩，她几乎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顾言蹊一只手扶住林沐霖防止她摔倒，另外一只手把莲蓬头挂墙上，继续冲洗她头发上的呕吐物。
身体发软的林沐霖没有支撑力，身上的床单滑落在地。
气氛逐渐变得微妙，不知道是不是水汽的原因，顾言蹊也开始慢慢晕眩。
等他回过神时，两个滚烫的身体已经紧紧相拥。
冰凉的雨夜中，他们第一次接触，现在，在这温暖的水流里，他们又一次坦诚相待。
在顾言蹊以后几十年的生命中，这一晚，这一幕都是他最难以忘怀的回忆。
花洒喷涌出温热的水流，在浴室里蒸腾起一片朦胧的雾气。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瓷砖地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她光滑细腻肌肤，而身体的温度也在水流中愈发温暖。
水雾在空气中流转，将两人的轮廓晕染得朦胧又柔和。
她的睫毛上挂着细密的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与水流声交织在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水珠顺着指尖的轨迹滑落。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将她搂得更紧。水流从他们的身体之间穿过，却无法冲散这份亲密的温度。
雾气在镜面上凝结成水珠，缓缓滑落。镜中倒映着两个模糊的身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被晕染的水彩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