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分院

汉娜·艾博！”

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眼睛。她坐了下来。

片刻停顿——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毫不意外，真是有趣。毕竟这是每个穿越到1991年的人不得不品的一环。

麦格教授声音清晰而庄重，她举着羊皮纸逐一宣读着每位新生的姓名，遵循着姓氏首字母的排序。

霍格沃茨的门槛每年迎来的新面孔总是有限，因此，不过片刻，便轮到了那位充满活力的海狸小姐——

“赫敏·格兰杰！”

她几乎是以一种迫不及待的姿态飞跃向前，脚下的步伐轻快得像是在翩翩起舞，匆匆间，那顶古老的分院帽已被她稳稳扣在头顶。

帽子扭动着身体思索了约莫四分钟，这才大声喊道：“格兰芬多”。

总有那么一些人，固执地认为赫敏理应归属拉文克劳而非格兰芬多，仿佛一旦踏入拉文克劳的大门，她的成就便能超越在格兰芬多所可能达到的一切辉煌。

雷纳图斯不愿意以厚黑学或者人性论得出如果赫敏不跟着救世主就没有当上魔法部部长的可能。

但认为她会活得更自在更好也只是一厢情愿。

老邓头说过：“影响我们的不是的出身与血统，而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人是很复杂的，聪慧并不意味着勇气的缺失，狡黠背后亦可能藏着不变的忠诚。

在命运的棋盘上，每一枚棋子都有其独特的价值与轨迹。请永远不要轻视那虽莽撞却满怀勇气的狮子。

在听到赫敏果不其然进入了格兰芬多后，罗恩在一旁轻轻哼了一声，那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雷纳图斯则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因为他的存在，罗恩和赫敏的矛盾更深了。

“雷纳图斯·霍索恩。”

麦格教授看到了羊皮纸上的名字，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这个名字在礼堂的空气中轻轻震颤，原本嘈杂的礼堂突然陷入死寂，仿佛被施了无声咒。数百双眼睛不约而同地转向了立于礼堂门槛边的少年，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滞，空气中凝结着一种几乎能触摸到的、压抑至极的静谧。

连远处烛光细微的跳动声，在这无边的静寂中显得格外响亮。

然而，这份宁静宛若晨露般转瞬即逝，仅仅维系了数秒的光景。下一刻，礼堂内骤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雷纳图斯亲眼看到格兰芬多的长桌旁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正肆意地欢呼着，而他们的哥哥珀西脸色涨得通红，正竭力压制着这对活力四溢的兄弟，同时还不忘向周遭的人低语着什么，那神情中透露出的，多半不是赞许之词。

至于其他几张长桌，则各自上演着不同的剧目。一部分人发出轻蔑的嘘声，一部分人互相交谈，窃窃私语，剩下的都在仔细地盯着雷纳图斯，似乎在好奇这个在进入魔法界前就将魔法界弄得乱七八糟的人。

麦格教授的面容上掠过一丝对眼前纷乱景象的不悦，但她保持了沉默，仅以眼神示意雷纳图斯上前。

雷纳图斯对周遭投来的目光报以一抹淡然的微笑，步伐从容不迫，缓缓踱向礼堂中央那座孤零零的高脚凳。

他没空在乎那些人的想法，他现在正试图用足够的信息量以堵塞分院帽之后的摄神取念，从而避免有些许看到他上辈子事情的可能。

当他坐定，那顶破旧不堪却又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分院帽被轻轻扣在头上。

“嗯……有趣的灵魂，非常有趣。”分院帽的声音在雷纳图斯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沙哑与沧桑。

猛然间，雷纳图斯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分院帽从脑海中拽了出来。

“啊，野心，超乎想象的野心。还有对力量的渴望，以及那份深藏不露、步步为营的筹谋，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任何手段这些都是斯莱特林看重的特质。”分院帽似乎像是在咂嘴。

“可惜我不是个纯血或者混血。”雷纳图斯满不在乎回应道。

“问题的核心，孩子，从来就与血脉无关。”帽子轻轻扭动着身形，又有什么被它从雷纳图斯抽了出来。

只是它什么也没有解释就继续说道：“对魔法知识近乎偏执的渴望。你很聪明，也很注重公平，或许……且慢，此刻的拉文克劳女士正徘徊在决定的边缘，是否要将你纳入她的羽翼之下。”

“是因为我对知识的渴求，实则源自于对野心的渴求吗？”雷纳图斯轻声探问。

“是的，不够纯粹，却足够贪婪。拉文克劳女士还是同意了。”

“斯莱特林倒是个不错的选择，野心家的摇篮。”帽子喃喃自语，“但拉文克劳的智慧或许能帮你走得更远……”

“赫奇帕奇又如何考量？”一个声音轻轻插入。

“哈哈，”分院帽的笑声里带着几分戏谑，“是个有趣的笑话，你应该知道只忠诚于自己的野心。”

“好吧，那我想成为一头狮子。”

“格兰芬多？”分院帽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讶异，仿佛遇见了意料之外的抉择，“确实，没有无畏的勇气，野心不过是夜空中的流星，一闪即逝。但把麻瓜世界的哲学硬套在格兰芬多身上，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雷纳图斯惊为天人。帽子是怎么察觉到他把格兰芬多当成了尼采口中骆驼，狮子，孩子中的狮子。或者说它怎么知道凡人的哲学。

“魔法界虽稍显闭塞，”帽子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仿佛是对误解的抗议，“但这绝非意味着我们仍徘徊在蒙昧的原始时代。”

意识到帽子看到了自己内心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傲慢情绪，眉头不由自主地轻轻蹙起但没有感到丝毫地尴尬。

“这样吧，如果你让我去格兰芬多，我就答应你每年带你洗一次澡，把身上的灰尘清理一下，也省得每个小巫师都要抖一头灰。”他瞥了眼礼堂里投来的各色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要是选了斯莱特林，韦斯莱双胞胎的烟火恐怕要炸到我的床上了。”

分院帽沉默良久，突然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不过孩子，别以为戴上红金围巾就能解决所有问题。还有，不要带我去清理，我的补丁里藏着不少秘密呢。”

“格兰芬多！”分院帽大喊一声。

礼堂里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倒是弗雷德和乔治的欢呼声穿透屋顶，而珀西则不满地冷哼一声，重新整理起歪斜的级长徽章。

雷纳图斯摘下帽子时，仿佛还能听见帽檐下传来的低语：“祝你好运，野心勃勃的小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