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而亲生女儿,却被她弃如敝履
- 妖女权倾朝野,摄政王跪着递刀
- 月与水明
- 2683字
- 2025-05-14 14:40:32
长公主府内。
两位嬷嬷回府,却没有立刻复命。
在门房等了半晌,忽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进来,附耳低语几句。
嬷嬷一听,皆是面色凝重,赶紧回去见了长公主,将方才之事一一回明。其中一位还提及了谢昭婉方才行事。
“郡主心性单纯,只是与薄姑娘闲话了几句。”她自然不敢直言谢昭婉说的话,只是斟酌道。
又犹豫了片刻,头更低了:“下面的小子说,薄月出府后向西街去了,在十子巷处被一骑马男子带走,似乎是国师。”
长公主脸色一变:“国师,确定吗?他不是闭关了?”
“小厮说天色太黑,只是看身形有八九分像。”
长公主狠狠一拍案几:“国师行事关乎国本,他竟敢擅自出关!”
嬷嬷连忙跪了下去,长公主思忖片刻,道:“去,把驸马请来。”
“对了,把驸马叫来。”长公主斜斜躺下,忽然道。
嬷嬷应声而去,不多时,一身直裰的傅曜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盏姜汤。
“国师出关了,还把薄月那丫头带走了。”长公主少见的没与他嬉笑,开门见山道。
“是吗,国师不是要闭关十年吗,这才三年啊。”驸马也是一脸惊讶。
从他一进来,长公主就一直盯着他,见他一脸惊讶不似作伪,这才和缓了下来。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初说好了,薄月只是暂时冒充,北昭之行也是的了他的首肯的,如今又狗拿耗子,真是糊涂!”
驸马觑着她的神色,叹了口气:“国师慈悲为怀,毕竟薄月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两人还是师徒。”
长公主阴沉着脸:“能够做国师徒儿的,只能是我皇室血脉,薄月一个贱种,配吗?”
驸马攥紧了拳头。
薄月就算不是她谢乐阳的孩子,却是他傅曜的女儿!
好歹多年夫妻,谢乐阳一口一个贱种,简直是把他的脸面放脚下踩!
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甚至连不满也不敢表达!
傅曜低下头,掩去了眼中的狠厉之色。
谢乐阳是个傲慢悍妒的女人,身为女子,干涉朝政不说,连生下孩子都要随谢姓!
他尚主之后,谢乐阳对他管束还甚为严格。
他从前书房伺候的丫鬟,凡是有一两分姿色的都被她找了借口撵走或处死!
只有玉盈,那个从他十几岁就跟着她的丫鬟,被他想尽办法护了下来。
但他也不敢留她在府里,找了借口先一步撵走了她,把她安置在外。
若能生下儿子,好歹他傅家也算有了后。
谢乐阳在公主府说一不二,他堂堂探花,在她面前就像个毫无地位的小厮!
高兴了就赏个笑脸,不高兴了便动辄羞辱斥骂。
所以,在他知道谢乐阳发觉了玉盈的存在之后,他便知道,玉盈活不了了。
他没那个本事保住她。
毕竟,傅氏一族的荣耀系在他身上。
他不能拿着满门的性命冒险。
所以他尽管他知道,那个给玉盈接生的婆子被谢乐阳下了死命令,不许让玉盈活着出产房,且若是生下男孩,更要她们母子俱亡!
他也只能忍下去!
可看着玉盈奄奄一息地躺在破旧的榻上,身下满是血迹的时候,他真的快要疯了,那一刻,他简直恨不得冲出去杀了谢乐阳!
玉盈临死前,最牵挂她们的女儿,那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于是傅曜冒险做了一件事。
把玉盈的孩子,和谢乐阳的孩子交换了。
这件事人神不知,唯一可能察觉到的那个奶娘,已经被他杀了。
所以,现在的谢昭婉是玉盈的孩子!
而薄月,却货真价实是谢乐阳的女儿。
每每看到谢乐阳对薄月那刻薄的样子,傅曜都会有一种诡异的快感!
你口口声声的贱人之女,被你捧在手心!
而你的亲生女儿,却被你弃如敝履!
傅曜自知不是好人,哪怕两个女儿都流着他的血,他也难以做到慈父模样。
只要想着薄月是谢乐阳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如今却被谢乐阳如此轻贱折磨,他就觉得痛快!
于是傅曜端着姜汤捧到她唇边,笑道:“殿下莫气,都是我的不是先喝了姜汤,一会儿就不热了。”
“当初是为夫糊涂了,还好薄月那丫头还有点用,能为我们昭婉挡下一劫,以后那丫头就跟咱们没关系了,死活由他去吧。”
“只怕是难。”长公主凉凉一笑:“薄月刚来,我就收到消息,北昭那边有意让萧承煜来南楚和谈,似乎有和亲之意。”
傅曜这次货真价实地惊了一下。
南楚北昭多年对立,可南楚前朝皇帝晚年昏聩,杀了不少忠臣能将,国力渐衰。
就算是长公主与当今呕心沥血,也难以恢复往日五分鼎盛。
哪怕出其不意,靠着薄月送出的密报险胜,但南楚军队根本后继无力,哪怕勉强占领,恐怕也难以守住那两座城池!
难道,北昭皇帝不愿再让萧承煜立功了?
不然为何还让萧承煜来和谈?
长公主却十分开心,能送去一个南楚女子,自然是好事。
而且,不管是入宫,还是给哪个宗亲,抑或是萧承煜本人,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南楚,没有可和亲的人选啊!”傅曜嚯地起身:“总不能让昭婉去吧!”
“自然不能。”长公主笑了笑:“不是还有薄月?”
“那自然是好,只是,薄月可是跟过萧承煜,这该怎么办呢?”傅曜看着长公主自得的笑容,升起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感。
“驸马觉得呢?”
傅曜心中冷笑。
谢乐阳收到北昭密报,特意把自己叫来商议。
明明从前这些暗探的事情她从不会让他沾手!
还不是为了看他的反应,看他是不是会心疼玉盈的女儿!
那好,那就让她看个够!
“至少在南楚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傅曜假意思考了一下:“给她个身份,随便给个封号,送到北昭就行了。到时候在路上随便出了意外,或是毁容或是身亡,就是北昭理亏了”
“夫君说的是。”他说得这么痛快,长公主反而愣了一下,很快笑着附和,眼神却渐渐幽深。
继而没了说话的兴致,随意摆了摆手命他下去。
傅曜心里一紧,回忆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却也不敢再多留。
长公主叫了那个老嬷嬷过来。
嬷嬷跟随长公主多年,也只有她敢跟长公主说几句心里话。
“郡主在乡下多年,实在是委屈了。不过那薄月也算懂事,没敢顶撞郡主。”
老嬷嬷斟酌着语气:“再怎么说,也在殿下膝下多年,老奴斗胆,这再有不是,也是那贱婢的不是。
嬷嬷声音压得很低,虽然她明知道当初八成是驸马爷强迫的那丫鬟,可那又能怎样,谁让长公主对驸马一见倾心呢。
长公主沉默了片刻,道,“嬷嬷跟了我多年,该知道我的心思。婉儿流落外面,十五年,我都不能见她一面,却让我对着一个野种慈爱,本宫做不到。”
嬷嬷慌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僭越了!”
心里也叹了口气,想着薄月那单薄的背影,终究是什么也不敢再说了。
长公主却又放缓了语气,“放心吧,我不会杀了她,虽说……”她顿了顿,“本宫虽然手上沾了不少血,却也无意滥杀。”
嬷嬷叩头连连,“殿下慈悲,您也不容易。”
长公主把玩着手串,沉吟道:“不过,傅曜却一再敢向我进言,说那丫头不死,难保我们的计划不会泄露出去。这次又主动说起,让她去北昭和亲。”
嬷嬷这次露出了货真价实的惊疑表情
薄月,可是驸马的亲生女儿啊!
“殿下……”
“我倒真是有点好奇。”长公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傅曜是真的大义灭亲呢,还是另有隐情,毕竟当初我杀了他那心肝儿的时候,傅曜可很是失态呢。”
她看向跪着的嬷嬷:“去查一查,看我的好驸马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小秘密。”
“再传令下去,明日去护国寺,本宫亲自拜访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