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五日之期
- 桃花诡源:我在历史长河斩龙
- 策马纵慷慨
- 2398字
- 2025-06-04 23:40:14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鱼骨的反应比那扇密室之门还要大!?”
霎时间,陶九川的心脏噗通狂跳,整个人愣在原地。
“咕噜…”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手指竟不受控制的兀自抬起!
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他的手缓缓伸向案上那卷摊开的古老竹简。
其上那三个扭曲的朱砂字符,如同魔咒一般狠狠攫住了他的心神。
仿佛这卷竹简里,封存着比“真相”更本质的诱惑。
“住手!”
突然!一声冷冽的呵斥自背后响起,瞬间把陶九川从迷离的边缘拽回!
他动作猛地僵在半空,指尖眼看就要触碰到冰凉的竹片。
而此时的舱室角落里,无声无息地转出一个白袍身影。
他面色阴郁,徐步踏出,看容貌正是于昨夜主持仪式的那名青年方士。
青年方士怀抱长剑,眼神锐利如刀锋,盯着陶九川的动作缓缓说道:
“我若是你,就绝不会碰触先生之物。”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当目光扫过案上的竹简时,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神色。
似是忌惮,但又好像混杂着些别的什么。
注意到青年方士后,陶九川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面上却迅速恢复镇定。
干笑一声,他顺势收回手后退半步,对着韩终一抱拳,语气从容道:
“原来此地有人,方才某在门外喊了许久,见没人应声,便自作主张地进来了。”
“在下太史令陶九川,今日前来,是奉公孙都尉之命,为先生送仪式所需的海鸟,敢问阁下是?”
说着,他侧身示意了一下脚边的竹笼。
“韩终。”方士淡淡地报上姓名,对陶九川的客套显得漠不关心。
“原来是韩兄!”
眼见行踪暴露,陶九川表面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随即,他又话锋一转,假借公孙廉之名,试图引出徐福现身。
“韩兄,敢问君房先生可否在?来之前公孙都尉曾特意嘱咐过,需请先生亲自验看这海鸟是否符合要求,若有不妥,也好及时再去捕捉。”
“咳,先生临时有要事,此刻不在观星台。”
听到陶九川的来意,韩终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用事务繁忙作为托词掩饰了徐福下落。
“无妨,先生有事的话,陶某可在此地稍候片刻,等他归来。”
面对这个捉摸不定的回答,陶九川仍不肯放弃,再次出言争取滞留时间。
“不必了。”
闻此言,韩终皱了皱眉断然拒绝,语气里带着几分生硬说道:
“先生要务缠身…归期还未定,陶太史不必等候。”
说罢,他把目光转向地上的鸟笼,不再给陶九川追问的机会。
“至于这几只海鸟,交给我即可。”
韩终上前两步,俯身提起竹笼,动作略显粗鲁地打开笼盖,审视着里面扑腾的几只海鸟。
这期间,他脸色凝重,似乎在评估着什么,直到片刻后才有些敷衍地点点头。
“海鸟外形尚可,只是这数量,仍嫌不足。”
他放下鸟笼,抬眼看着陶九川道:
“有劳陶太史回去后转告公孙都尉,还需再备数只。”
韩终的话里话外,都刻意回避了有关徐福的任何信息。
但就是这份含糊其辞,反而让陶九川心中更加确信:孙虎所言的徐福受伤之事,十之八九是真的!
短暂的沉默在昏暗的舱室内弥漫。
陶九川的目光瞥向那卷摊开的《穑人谱》,胸中那股贪婪的牵引感仍在作祟,几乎要推着上前靠近。
“韩兄。”
“不知你,是何时在此的?”
他压下鱼骨的悸动,忽然状似随意地开口。
“…”
另一边的韩终正欲提着鸟笼离开,闻言脚步一顿侧过脸,阴影勾勒出他冷硬的轮廓。
他舔了舔嘴角,声音平平淡淡,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嘲弄:
“呵,自陶太史踏入此门伊始,韩某便在了。”
“只是,太史的心神皆系于案上,未曾留意到罢了。”
话音顿了顿,他抱着剑的手又紧了些,语气陡然转冷,发出毫不遮掩的警告道:
“另外,韩某今天奉劝太史一句,好奇心过盛,于你并无益处。”
“有些界限,是你逾越不得的!”
冷冷的抛下这句话后,他提着鸟笼不再停留。
下一秒,韩终的身影迅速没入观星台深处的幽暗通道中,消失不见。
看着韩终离开的方向。
被晾在原地的陶九川非但没有恼怒,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此行,他虽未得见到徐福真容,却也收获到远超预期的目标。
不仅确认了徐福状态有异,还窥见了那卷诡异莫测的竹简《穑人谱》。
至于今晚的船底行动,他可谓是势在必得!
“啧,看来这观星台中,似乎也隐藏着一些有关“真相”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竹简和密室,到底哪个才记载着这段历史的真相。”
摇了摇头,自觉已无留下的必要,陶九川也转身离开这间弥漫着幽香与秘密的舱室。
在返回途中,他没有直接回舱,而是绕路走向了公孙廉的住处。
此夜探密凶险,若遭遇意外,自己还需要一件能够防身的利器。
“这么晚了,是延舟啊?怎么样,那帮白幡杆子收了吗?”
舱室中,公孙廉正在擦拭佩刀,见陶九川进来,抬头问道。
“收了。”
陶九川点头,又补充道:
“不过他们说数量还不够,让鹏越兄再打几只。”
“哼!事儿真多!”
公孙廉撇撇嘴,将佩刀重重插回鞘中,脸上却不见多少怒气,反倒透着一股压不住的喜色。
一旁的陶九川敏锐地捕捉到这份异常,好奇开口:“鹏越兄,何事如此开怀?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哈哈!确实有好事!”
听到陶九川发问,公孙廉一拍大腿,大笑着解释起来:
“刚才子疾用飞鸽传来了信件!说下一批轮换登船的童男女名单定下了!俺家阿玉…就在其中!”
提及妹妹,他兴奋地搓了搓手。
“信上说,最迟五日,人就能送上蜃楼!哈哈,子疾这小子,连时辰都估算得八九不离十,真不愧我的信任!”
“嗯!?”
陶九川闻言,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今天是仪式的第四日,五日后,那不正是“三重唤鼋”仪式预定的最后一日吗?
名单轮换与仪式落幕,两者时间上撞在一起,是巧合,还是…?
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
他按下心中翻涌的思绪,向公孙廉抱拳道:
“那就先提前恭喜鹏越兄了!不过…小弟前来,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夜间笔录史料,舱中烛火昏暗,小弟想跟鹏越兄借柄趁手的匕首,权作裁册小刀。”
“就这事啊?没问题!”
公孙廉正沉浸在喜悦中,闻言不疑有他,爽快地解下腰间一柄带鞘的乌黑短匕递过去。
“喏,拿去吧!你小心些,它锋利的很!”
“多谢鹏越兄!”
陶九川郑重接过匕首,入手沉甸甸的,带着金属的冰凉与杀气。
他不再多言,转身告辞离开。
甲板上,夜色如墨,彻底浸染了整片海天。
将匕首握在手中,陶九川再次潜行至二层那处熟悉的角落。
屏息凝神,静静等待着仪式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