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步炼化，听道演法坛

晨光熹微，金色的朝阳透过雕花窗棂，在静室内投下斑驳光影。

一个巨大的血茧静静矗立，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血茧骤然碎裂。

陆羽破茧而出，只见他周身肌肤莹润如玉，隐隐有宝光流转。

内视之下，但见肺腑深处伫立着一头金猿虚影，其双目紧闭，似乎在沉睡。

随着金猿的一呼一吸，大量天地灵气涌入，一部分被金猿吸收，另一部分则日夜不停地淬炼着陆羽的肉身。

这意味着，即便陆羽从此懈怠修炼，他的体魄也会一日强过一日。

看到这一幕，陆羽彻底放下心来，心神沉浸在对《真灵九变玄功》的感悟之中。

修炼不知岁月，待陆羽再次睁开双眼时，红日已然高悬。

刚一起身，脚下青砖便“咔嚓”裂作两半。

“《真灵九变玄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陆羽握紧双拳，感受着体内那澎湃的力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正高兴呢。

“啾啾！”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鹤鸣。

通过契约之间的联系，陆羽清晰感受到青玉传来的不满情绪。

“糟了，忘了喂这小祖宗。”

他连忙推门而出。

只见幼鹤气鼓鼓地立在门前，见他现身，叫声越发嘹亮。

“小家伙，别急，我这就带你去吃饭。”

陆羽陪个笑脸，俯身抱起青玉就准备出门。

这一动才觉腹中空空，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和外观一样，内观亦有专门的伙房，吃饭并不需要出钱。

待一人一鹤大快朵颐归来，已是半个时辰后。

此后数日，陆羽足不出户，专心适应新增的力量。

直到能举重若轻，收发自如，这才推开院门，重见天日。

“是时候领取《御兽诀》了。”

陆羽整了整衣冠，朝藏经院方向走去。

与外观的藏经阁大不相同，内观的藏经院规矩森严，弟子们并不能随意翻阅典籍。

想要借阅功法、法术等秘籍，必须遵循严格的规定，消耗一定的贡献值。

而陆羽初入内观，自然是没有贡献值的。

不过，好在宗门对新入门弟子有福利，挑选基本功法不需要消耗贡献值。

否则，陆羽想要拿到《御兽诀》，怕是还得再等些时日。

验过身份玉牌，陆羽成功拿到《御兽诀》上卷。

那书皮崭新如初，透着一股淡淡的墨香，一看便是精心手抄的副本。

返回竹楼，他仔细翻阅，对炼气的修炼渐渐有了些眉目。

炼气第一境唤作“塑脉”，此“脉”并非人体本就存在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而是专为搬运法力而凝炼的法脉。

法脉的数量并非修士想凝炼多少就能凝炼多少，通常与修士修炼的法门密切相关。

依据能凝练的法脉数量，凝练法门大致可分为下品、中品和上品。

其中，下品法门至多能凝炼三条法脉，中品法门不超过六条，而上品法门则不超过九条。（这里指的是主脉，细小支脉不在此列）

九即为极限，能够开辟出整整九条法脉的法门，也被称为上上品法门，或者完美法门。

别看《御兽诀》只有炼气部分，没有后续内容，它能凝练出的法脉数量却足足有四条，达到了中品，足见三祖灵兽仙的天纵之才。

毕竟，此诀乃三祖倾注毕生心血，亲笔所著，不似《天诛剑气》、《五行符典》是另外两位祖师得自前人遗泽。

“若天假以年……”

陆羽轻抚《御兽诀》书页，不禁扼腕。

以三祖之才，假以时日必能将此诀推演至筑基境界，可惜天不遂人愿。

————

这日清晨，方子聪叩响竹门，二人结伴前往演法坛。

坛场设于半山幽静之处，青石板铺就的地面，整齐地摆放着数十个蒲团，前方高台巍然矗立。

此时，已有不少弟子提早赶来，零星地坐在蒲团之上。

陆羽环视四周，便带着方子聪在第三排寻了两个相邻的蒲团坐下。

辰时将至，弟子们陆续赶到，蒲团很快被占得差不多。

后来者寻不到座位，只得立于四周。

忽见李晨峰匆匆赶来，与陆羽四目相对时，空气中似有电光迸溅。

恰在此时，晴空忽降细雨。

神奇的是，这细雨只落在坛场上空。

众人正诧异间，高台上已多了一道身影。

随着此人现身，雨丝立止。

全场顿时肃然，弟子们纷纷挺直腰背，不敢稍有懈怠。

陆羽凝神望去，但见这位师叔约莫而立之年，一袭素色长衫随风轻扬。乌发以玉簪束起，眉目如剑，气度超凡。

他目光扫过全场，清冷之声如泉流石上。

“吾名巫马翔，今日为诸位讲解法脉凝练与气海开辟之道。”

话音方落，众人只觉心头杂念顿消，如沐春风。

“无论道魔，修法之道皆离不开法脉的凝练。法脉者，乃通天接地之桥梁。然天地灵气如烈马难驯，纵有法脉约束，亦如指间流沙，终难久持……”

巫马翔深入浅出地讲解，与书本上的晦涩难懂截然不同。

台下众弟子屏息凝神，陆羽更是目不转睛。

“欲解此厄，当开法海。譬如千川归流，终成浩瀚。法脉为川，法海为渊。需将诸脉灵气尽数汇聚，化而为海，方能彻底降服这天地造化之力……”

其声如黄钟大吕，字字叩击在众弟子心头。

陆羽心中的疑惑一一得到解答，内心不禁泛起一丝喜悦。

“原来开辟法海是要汇聚所有法脉中的天地灵气，调动它们的力量，硬生生造出一个法力之海。”

“然开辟法海凶险异常。”巫马翔神色转肃，“稍有差池，轻则经脉寸断，重则道消身殒。欲求万全，需备三事：其一，当备护脉丹，此丹可保经脉不损；其二，寻求师长守护，以防不测；其三，需将灵气操控练至如臂使指……”

语毕，忽见细雨再现。

待雨帘散去，高台上已人影杳然。

方子聪愁眉紧锁，喃喃道：“要准备护脉丹，我的灵石怕是不够了。”

说着竟掰起手指盘算起来，“天啊！看来我得接些报酬丰厚的任务才是。”

护脉丹虽与养脉丹仅差一字，然其价格却是天壤之别。

一颗养脉丹只需二块碎精石，而一颗护脉丹却需二十块下品灵石，足足是养脉丹的百倍之多。

陆羽闻言侧目，暗自摇头。

满座同门尚在回味师叔玄妙道韵，偏这厮满脑子只计较丹药贵贱。

当真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